說好的分手,昨天又拖了一天,今早吃的還是余妄精心做的早點(diǎn),夏時云實在是感到別扭。自從決定要分手后,夏時云就沒法心安理得的享受余妄的照顧和好意了,總覺得怪怪的。
他憂慮重重地邁出大廈,剛走到樓下花壇邊,就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停駐在黃桷樹下。
男人看見他,英俊的側(cè)臉就轉(zhuǎn)了過來,烏黑的瞳仁聚起亮光。
一言不發(fā),眼神卻直勾勾的。
夏時云愣了一下,連忙快步走過來,驚訝道:“你怎么來了?怎么也不在手機(jī)上跟我說一聲?等很久了嗎?”
夏時云快步走過去,心口跳得有些快。
他莫名覺得在公司樓下沉默等候他的戀人有些像一只見到了主人的杜賓犬。真的很像,一樣的忠誠等候,一樣的不邀功,仿佛等待和守衛(wèi)就是他的天職。
但狗狗不說話是因為不會說,余妄……
夏時云有些無奈了,不過他也習(xí)慣了男友這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樣,好脾氣地問出,幸福感溺水一般朝他涌來。
他快樂到幾乎要微笑出來了。
但實際上他只是緊緊握著夏時云發(fā)涼的指尖,眉眼低垂下去,臉色落寞緊繃,干澀道:“周……他來找我了?!?/p>
他連周泊航的名字都嫌惡得不想提起。
說完,余妄又閉攏了唇,眉頭緊蹙,似乎因為說話的牽動而引來了傷口的疼痛。
他可沒有騙老婆。
周泊航確實來找他了。
夏時云錯愕地睜大眼睛,歘的一下站直了,臉上泛起薄怒:“他來找你麻煩了?……他還有臉……他、他竟敢打你!”
憤怒使得青年昳麗的臉龐更加生動,白皙的臉色浮上淡粉,嘴巴一下子冷漠地抿緊了,小小鼓鼓的唇珠受到壓力而產(chǎn)生了細(xì)微的形變。
余妄眼神發(fā)黯,立刻就想念起夏時云睡著時,他把他的唇珠含進(jìn)嘴里輕輕吮吸啃咬的滋味來。
余妄抿了抿唇,低聲更正:“他偷襲的,最后是我贏了?!?/p>
他不可能打不過周泊航,即使是為了賣慘也不行。
甚至,他在動手的時候還帶了一點(diǎn)私心的怨氣。
他只要一想到周泊航和夏時云談的時間比他還長,渣男先他一步見過了他老婆的笑臉,他就恨不得把人打成糍粑。
但他不是那么不理智的人,他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否則要是不小心要進(jìn)去踩縫紉機(jī)的話,夏時云一個人在外面肯定要被狂蜂浪蝶給盯上。
夏時云用手輕輕地碰他的嘴角,余妄的嘴里立刻發(fā)出吃痛的吸氣聲。
夏時云一下就心疼了,心里又難受又自責(zé)。他才不管誰贏了呢,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都受傷了??!
他繃著臉,倏地開口:“走,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他打了你的臉,你現(xiàn)在可能還沒什么感覺,等會要是腦震蕩就麻煩了?!?/p>
顏色這么深的烏青,睡一覺醒來肯定會變成黑紫色,那就更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