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話一說出口,就連他僅剩的情緒穩(wěn)定可靠這一優(yōu)點也要被抹去了。
他情緒低落地說:“我父親……清醒的時候并不打人,他沒有很明顯的暴力傾向,更多是無視我。因為我在家里很安靜,不會發(fā)出聲音,所以他也想不起來我?!?/p>
“他喝醉的話,如果我吵到他,他會生氣,但喝醉的人沒有準(zhǔn)頭,所以也打不到我?!?/p>
“不是他……是我自己。”余妄聲音滯澀。
“你……”夏時云驚痛地輕聲問:“為什么?”
他敏銳地抓住余妄提及的“安靜”,又溫聲問道:“你之前說過的,那個說你聲音不好聽的人……就是你父親嗎?”
余妄抿唇,思緒沉浸在過往,瞳孔聚起的光一點點散了。
“嗯?!彼f。
余妄凝著夏時云近在咫尺的手,想牽,卻又黯淡地垂下了眸子,三言兩語把他貧瘠的過去大致描述了一遍。
“所以,他說的確實是真的。”男人的眼神空蕩蕩的:“他很怨恨我沒有留住母親,如果我母親沒走,他大概也不會崩潰得那么快?!?/p>
“他說一個合格的小孩起碼能激發(fā)出母親的天性,再苦也不會拋下孩子離開。而且……我媽媽離家的那個晚上我其實沒睡?!?/p>
“但我也沒阻止她?!?/p>
“我知道如果我醒了,她就不會走了?!?/p>
“但是我跟父親確實都是她的拖累?!庇嗤届o地描述。
夏時云沉默了。
余妄有點著急地補充:“我其實小時候成績挺好的,雖然小學(xué)成績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但、但是……”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余妄干澀的唇角,涼涼的,但是很軟,像一滴仁慈的雨。
夏時云親他一下,手指緩緩地摸他舊日的傷疤,聲音也很溫柔:“慢慢說。”
余妄怔怔地說:“但是我覺得我應(yīng)該不是很笨的……”
他懊惱地說:“考上高中之后學(xué)費就很貴了,我只讀了一段時間……我沒辦法一邊讀書一邊湊齊學(xué)費。如果我打工賺錢,就必然會落下學(xué)習(xí),最后高考肯定也會很差,去讀一個很差的職校……我聽說學(xué)費好像更貴……”
而且出來還是打工,似乎意義不大。
關(guān)于補助政策方面,因為余景生的征信有問題,可能不會那么好批,再加上余景生那會都自顧不暇了,恐怕也不會配合他填交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