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驟然失去溫度,在空中晃了一下,夏時云看了一眼就紅著臉避開,小聲說:“硌到我了?!?/p>
男人低頭一看,是已經(jīng)被完全浸透的深色衣料,于是也蹙起眉頭。
他干脆道:“我現(xiàn)在脫?!?/p>
淋過雨的人都知道,shi透的衣服扒在身上是很難脫的,阻力會變得很大。而且因為先前過于著急而有些暴力的褪法,兩邊的布料都被卷成條了,愈發(fā)難搞,怪不得硌著人了。
“我來吧。”夏時云清聲道。
余妄抬頭,發(fā)現(xiàn)青年從一旁的梳妝案臺上拿來了一把亮閃閃的美工剪刀,頓時一怔。
夏時云走到他跟前,趴在他膝頭上,明晃晃的剪刀就貼著他的腿。冰涼涼的金屬觸感不禁讓人心底生寒,余妄乖乖地抿唇不動,腿部肌肉卻一點點繃緊了。
夏時云的臉頰軟肉貼在他的膝蓋上,抬起水盈盈的眼睛看他,漂亮的臉上布滿令人遐想的醉紅,眼皮上的小痣把青年的眸子襯得格外有神,像二次打光,余妄看得怦然心動,剛因為銳器的靠近而有些緊繃的神經(jīng)立刻軟成一團。
夏時云認(rèn)真地凝著他的表情,手上的剪刀貼著他緩緩靠近男人的腰腹,一邊輕聲問:“我這樣,你害怕嗎?”
余妄心都酥了。
他老婆怎么能這么好啊?
說話的聲音軟軟的,安慰小孩似的。
他知道夏時云是擔(dān)心他對能傷人的銳器刀片有陰影,在試探他的接受程度,亦或者想讓他脫敏。
說實話是有一點敏感,但不恐懼。
一是因為他本身就不那么怕痛,余妄的忍痛能力很強,否則也不會從事攀巖,攀巖的人把指根掌心的肉磨爛都是常見的事,流血更是平常。
二是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務(wù)事都是他在做,他完全不讓夏時云進(jìn)廚房,所以什么菜刀水果刀剔骨刀都是他在用,早就不會怕刀具了。
但是既然夏時云問,男人就黯淡地低垂眼睫,悶聲說:“還好。”
果然,單純的青年立刻心疼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膝蓋,然后執(zhí)起剪刀咔嚓一下把礙事的布料剪斷了。
余妄激動地把頭抬高,夏時云扶好他坐下。
其實他已經(jīng)有點逞強了,論體力他是遠(yuǎn)不及男友的,但沒有人會愿意在這種事情上認(rèn)輸……余妄除外。
他幾乎是光坐著不動了,微微濡shi的額發(fā)靠在男友的鎖骨上,呼吸急促得無法抿起嘴唇,只得有點無助地微張著,連同細(xì)弱的聲音也一并管不住了。
愛人的伸吟是絕佳的興奮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