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觀其變,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元凌笑了笑,“若他真要顛覆天辰宗,會不留下任何痕跡嗎?”
章衛(wèi)沉吟一會兒,點點頭,但隨即又問道:“對了,你的幻術(shù)何時變得那樣好,竟然將玉晶手鐲做得連我也看不出破綻?!?/p>
幸好今日碎的手鐲是贗品,不然周玉煙定是要吃點苦頭的。
元凌避開他目光,咳嗽一聲道:“玉煙出的主意,我不過是照做罷了。”
提起周玉煙,章衛(wèi)肅然的臉總算多了點笑意,他道:“你這個徒弟可不得了,機靈還又伶牙俐齒,你沒瞧見她剛才長篇大論一下來,鄧空名嚇得臉都發(fā)白嗎。”
元凌也跟著笑起來。
“是啊,玉煙的確與從前不一樣了。”
“只是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p>
==周玉煙離開明思堂后,就打定主意要去找樂桃?!∽趦?nèi)與她過不去的人除了樂桃沒有別人,再加上剛才樂聞年表面救鄧空名,實則捂嘴的行為,更讓她確定,這件事絕對與樂桃有關(guān)。
樂桃住的梅英院與明思堂離得遠,周玉煙得費些功夫,再加上天公此刻不作美,下起了雨,她要花的時間就更多了。
春雨濛濛,雖不大,卻也令地面生繚繞的霧氣,襯得宗內(nèi)的青石磚似是披了層薄紗,上頭繁盛的碧綠青苔潤潤發(fā)光,卻也變得滑溜,人不小心踩上去,稍一不穩(wěn)當(dāng),估計就要摔倒。
周玉煙稍稍拎起裙擺,小心地邁著臺階。
她迎著雨勢直走,細密的雨珠點綴著鴉青的睫毛,白潤的臉頰因爬臺階,沁出點朝霞初升的粉。
正在這時,耳邊突兀地響起另一個人的腳步聲,與她的短促不同,這人的腳步聲十分沉穩(wěn)。
周玉煙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仰頭,看了過去。
有人撐著傘,輕輕自臺階漫步而下,向著她走來,深黑的云層被日光撕開點細縫,落在那人精致的腕骨和纖白如玉的手上。
若在平時,周玉煙也許還有點興致欣賞這畫面,只是她現(xiàn)在急著找樂桃,且雨勢漸大,只能先趕路。
但這人好像特地站在她前頭的臺階上,她往左避,他就也跟著挪步,把并不寬敞的路擋得嚴嚴實實。
這人難不成是故意來添她的堵的?
剛被冤枉一通,現(xiàn)在又來人擋路,就算是活佛也該有點脾氣了。
周玉煙撇撇嘴,語氣不算好:“勞煩大爺讓讓,我急著走。”
她說著就打算小跑避開這瘟神,但在經(jīng)過這人身側(cè)時,袖口卻被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