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宋涯微微一笑,清雋的容顏就快要迷了人的眼。
周玉煙經(jīng)他這一聲提醒,才意識到她一直盯著人家看,心里尷尬,臉皮跟著發(fā)熱,說話也就心虛起來:“師、師弟找我有事嗎?”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宋涯垂眸,輕輕用手摸了摸劍,說道:“我今日練劍有些許地方不懂,想問問師姐。”
“我?”周玉煙拿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滿臉的懷疑。
宋涯的修為比她高,他若在劍術(shù)上有不懂,怎么也問不到她頭上來。
宋涯好似看不懂她臉上的表情,以一種隨意的語調(diào)問著:“不行嗎?”
他不笑時就已足夠漂亮,笑起來更是跟妖邪似的魅惑人心。
周玉煙本來不想答應(yīng),但她想到跟宋涯的關(guān)系剛改善沒多久,眼下正是通過相處穩(wěn)固的時候,便猶豫著說了聲好。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宋涯曼聲道:“練劍該找個無人的地方,這里弟子來回走動,我怕傷著他們?!?/p>
周玉煙想了一會兒,說:“那去我的澤蘭院吧。”
澤蘭院就她一個人住,就算鬧出動靜,最多也就是吵到隔壁的師塵光而已。
“好啊?!彼窝男χ饝?yīng)。
澤蘭院里的花樹仍舊開著,但晚春時節(jié),花瓣的邊緣滾著一圈深棕色焦邊,周玉煙伸出手接了花瓣,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問宋涯練劍是哪里不會。
可她回頭看時,眼前的少年,正伸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扯著腰上的鸞帶。
見狀,周玉煙以最快的速度伸出雙手擋眼,面紅耳赤地問道:“你脫衣服干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他就這么明晃晃地脫衣解帶,不怕旁人看見嗎。
聞言,宋涯的動作稍有停滯,他淡淡開口,解釋道:“出門時系得有些緊了,怕待會兒練劍時施展不開,所以我才想松開些,不曾想讓師姐看見,誤會了?!?/p>
“這樣啊”周玉煙干巴地笑兩聲,把手放下了。
理好腰帶,宋涯就伸手,拔劍出鞘,他的速度快到極致。
周玉煙剎那間什么都來不及想,只見他尖銳的劍刃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帶來徹骨寒意,讓她覺得恍若置身冰窖。
劍風(fēng)順勢而盛,院內(nèi)狂風(fēng)四起,裹挾著滿院的綠葉飛花,宋涯凝神靜氣,眸子冷厲鋒銳,滿是認(rèn)真。
等到最后一招結(jié)束,澤蘭院內(nèi)的石磚地面上,早已鋪蓋上了一層嫩粉色的花瓣,微風(fēng)經(jīng)過時,鼻尖便縈繞著淡淡的香。
宋涯的動作流暢順利,毫無停頓,周玉煙沒看出他有哪里不會的樣子,就說:“師姐愚鈍,看不出師弟的問題?!?/p>
宋涯嗯了聲,往前兩步,走到周玉煙跟前,看她一眼才說:“第二招與第三招銜接的地方,我總是會出岔子,今日許是運氣好,才不曾在師姐面前出丑,但其實平日我私下練習(xí)時,總會在這兒停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