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離得極近,收了聲的大舞臺燈光璀璨,很安靜。
陸時銀捏著綠色莖桿,把鮮紅的花朵掃向金小鐸的下巴,金小鐸幾乎被籠罩在對方懷里。
金小鐸五官乖巧中透著幾分漂亮,而陸時銀屬于張揚凌厲的類型,兩個人長相出色,氣質(zhì)也十分相配,畫面一時美極。
一聲接一聲的尖叫又掀了起來。
但只有金小鐸知道,在這副美麗的畫卷之下,對方輕啟薄唇,無比惡劣地在他耳邊低語:“怎么,這就生氣啦?你偶像都說了隨便改編?!?/p>
“海底撈師傅不僅要會跳舞,還要會唱歌,不然怎么對所有的煩惱說拜拜?!?/p>
“我唱得怎么樣,符合應(yīng)聘標(biāo)準(zhǔn)嗎?覺得我的詞好還是他的詞好,要不你來評評,小粉絲?”
時金不昧
話音才落,棚頂燈倏然熄滅,陷入黑暗的兩個人肩挨著肩同步后退,閉合的下場門將粉絲流連忘返的尖叫徹底隔絕。
升降梯落到后臺,眼前的熒光海霎時切換成工作人員到處穿梭忙亂的身影,沒了明如白晝的聚光燈,金小鐸回神似的松了一口氣,他摸了摸僵硬的嘴角,亦步亦趨跟在陸時銀身旁。
化妝間無人拐角處,他稍稍加快步伐,回過身一抬手,趁陸時銀不備將玫瑰花拋進對方懷中。
這一拋讓兩人停住了腳步,狹長甬道中,四目相對。
“花,工作人員讓我給你的?!苯鹦¤I語氣沒什么起伏,雖然是和陸時銀說著話,眼神卻是移開的。燈光昏暗,對方靠墻,單手握住玫瑰花柄,與金小鐸的回避相反,陸時銀選擇直截了當(dāng)?shù)乜催^去,似在等他下一步的動作。
金小鐸被看的皺了下眉,想到什么,佯裝云淡風(fēng)輕地回視對方:“既然江祝巖說了可以改編,當(dāng)然,這是任何人的自由?!?/p>
“不過相似版本我聽過很多,至今沒一個能超越原版歌詞。”
他特意把“至今”二字咬得很重,企圖默默扳回一局。
陸時銀聞言只無聲地笑了笑,而后啟唇——
“你所謂的原版不過是想化的弱智視角而已,誰閑得沒事兒會去超越一個地平線?!彼耆辉诤踅鹦¤I的回答,伸手隨意捻著馥郁的玫瑰花瓣,聲音里帶上點狡黠。
“況且你眼盲耳聾的,能聽出來什么?”
“你才……哎……”反駁的話來不及講完,一團黑影襲來,玫瑰花重新被扔回他的懷中。
陸時銀一手插兜,后退兩步不再繼續(xù)剛剛的話題,他垂眼看向花束:“這玩意太俗了,我可不喜歡玫瑰,既然當(dāng)了這個粉絲,勸你做好功課再送?!?/p>
下一場表演時間間隔不久,陸時銀撂完話便邁開步子準(zhǔn)備去換裝。
多說無益,兩個人面對著面,金小鐸見狀偏過頭不再看他,他xiong腔起伏,帶著憤懣往旁邊閃了閃讓開路。
甬道再窄通過兩個人還是綽綽有余。
大概是他“閃”這個動作里嫌棄的意味太明顯,對面頓了頓,接著一聲低低的嗤笑忽然靠近金小鐸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