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也補道:「蘇某擔(dān)心的是,若其筆風(fēng)既成,另投他處寫相似文風(fēng),自稱為真筆,恐怕榜單名號反而變成爭執(zhí)根源?!?/p>
林初梨輕輕一笑,聲音不高,卻從容不迫,自有章法:
「日後書封皆蓋筆印,其印由齋方專掌,不付筆者之手,不入他人之私。」
「唯留白齋所出、香月榜所登,方可認名?!?/p>
「離了筆印、離了榜,不論寫得再像——都只是仿筆。」
她頓了頓,又道:「若真要帶筆名另投,須先注銷榜位。筆名封存,不可再用。」
她語氣平靜,卻字字落實。
她不信人,但她信「制度」。
只要制度夠縝密、落實,就沒人能亂來。
她可以讓他們出名,也可以讓他們消失。
秦茵茵聽得一挑眉:「那若換個筆號,拿自己寫的文章,又去外頭自稱是之前某某原筆,又該如何?」
「無妨?!?/p>
「我們要的不是大家記得某個人,而是記得這里?!?/p>
她手指敲了敲案上那行「香月榜」三字,語氣不疾不徐:
「香月之會立於詩文之上,便是為了筑這份信任?!?/p>
「等將來文人詞客都習(xí)慣來香月之會聽詞、誦詩、讀新文、對句論韻……榜若常出於此,詩亦傳於此,時日一久,留白齋自會成了風(fēng)向所在。」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案上的榜單設(shè)計圖上,聲音輕了些:
「倘若沒人對詩、無人點評、傳誦、交流……除非喜歡孤芳自賞,否則也沒意思了?!?/p>
她說到這里,語氣輕了一些:
「就是要讓他們一旦離了這里,轉(zhuǎn)身便覺哪里都無味。」
蘇越緩聲道:「姑娘所設(shè)之局,細致周全,蘇某受益良多。」
「最後,關(guān)於筆者遴選?」
「但凡進齋,皆先試章,入榜者始得封筆號,余者僅為外稿——不供食宿,不預(yù)稿資?!?/p>
林初梨說罷,沒再開口,思緒卻悄悄飄遠。
她從前不過想開間書鋪偷賣h文,辦幾場詩會拿來遮掩,
藏藏sao心、撈點銀錢,過得自在些。
可後來她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