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無甚巧言,亦無甚花樣可哄人?!?/p>
“送些點心予你,只因心中想送,盼你嘗得歡喜。”
“至于近日多次偶遇……也并非偶然,實是心有所念?!?/p>
他說到此處,頓了頓,才低聲補了一句:
“……如此行徑,姑娘可會覺著唐突,不喜?”
林初梨想不到沈戎琛會直接丟直球,斟酌片刻,答道:
“將軍既知禮數(shù),何來唐突一說?”
她這話說得不咸不淡,既未回應情意,也未斷絕情分。
語里沒有一絲肯定,也不見拒斥,像是……留了一寸空隙。
他望著她,眼神靜了靜,唇角微動,卻終究沒說什么。
林初梨見他不語,眸光輕掠而過,復又開口:
“將軍行事一向分寸得當,我不曾覺著不妥。”
說完,她微一頷首,轉身離去,步履端正而緩,衣角微動,恍似風過無痕。
她沒再回頭,只留下一片被拉長的靜默,讓他獨自思量。
沈戎琛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曲欄轉角,掌心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這姑娘,是知道的。
或許,真的能再靠近一點了。
宴席散時將近申時,日頭微偏,天邊浮起一抹暖金。
林初梨未急著回府,轉而吩咐車伕繞道,往留白齋后方那間香鋪去了。
這處鋪子是買來做香書共賞之所,如今才初整完外場,后院仍保留些未擺明用處的空房。
眼下喃喃就暫住在內院小室,待將來香鋪若轉為詩會之所,她打算讓喃喃搬至會所二樓偏間,一來可作詞客寄居之名,二來——也離她的創(chuàng)作空間近,好讓她隨時想聽歌就可以將喃喃叫過來唱。
春喜扶她下車后,見她朝后院走去,忙跟上兩步。
“姑娘可要奴婢隨去?”
林初梨搖搖頭,低聲吩咐:“不必,你去通知喃喃,叫他準備一下,來我?guī)??!?/p>
春喜腳步一頓,眼神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說什么,又憋住了。
林初梨斜了她一眼,語氣不緊不慢:
“想哪去了?是教他唱歌,不是做什么事?!?/p>
春喜抿了抿嘴角,低聲應了:“奴婢不敢多想?!?/p>
但她眼里那點笑意,怎么看都不像什么都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