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那個溫泉山莊,你帶我去可好?”沈霜寧勾著他的脖頸,忽然開口。
先前便聽府中護衛(wèi)說,蕭世子班師回朝,有一女子貼身相伴,軍中將士對其頗為尊敬。
白天阿蘅告訴她,蕭景淵從宮里出來后就直奔別莊,過去打探的人發(fā)現周邊都圍著鎮(zhèn)撫司的黑甲衛(wèi),探不到里面半點消息。
仿佛里頭藏著什么見得不光的事,或者,人。
提到別莊,蕭景淵明顯頓住,停下動作關切道:“你體內的寒毒又發(fā)作了?”
“沒有,只是有些不舒服?!?/p>
蕭景淵抽身離開,眼底情欲全無,平靜道:“我尋得一神醫(yī),就在香山寺,明日我與你同去。至于那溫泉山莊,往后都不必再去了?!?/p>
沈霜寧聞言,臉上血色盡褪,紅著眼眶,語氣卻如常:“世間哪有什么神醫(yī),不必勞煩世子了,省得白跑一趟?!?/p>
她不傻,聽得出他是不想她靠近那個地方。
“寧寧,我從不說第二遍?!?/p>
原本旖旎的氣氛霎時消失,男人長身而起,隨意披了件衣服就去了書房。
二人不歡而散,沈霜寧垂下眼,把頭埋進了冰冷的被子里。
翌日。
青峰來送東西,沈霜寧隨口一問他主子去哪了,青峰卻支支吾吾。
“世子妃,您就別問了,世子的事,屬下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以后您就知道了?!鼻喾逄右菜频淖吡?。
沈霜寧自覺無趣,而后像以往一樣安安靜靜的,獨自吃了午膳。
阿蘅看她連平素最愛的東坡肉都不吃了,心疼得緊。
前些日子,小姐時常發(fā)呆,無故落淚,半夜被噩夢驚醒,便整夜難眠,白天又如同正常人般這顯赫的燕王府,仿佛在吞吃小姐的骨血和生機。
屋外掃地的丫鬟透過窗戶瞧著世子妃獨守空房的模樣,都覺得可憐,湊頭竊竊私語。
“世子才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把世子妃趕走,不就是給那個女人騰位置么?”
“世子妃人這么好,可惜真心錯付”
屋里的主仆尚不知丫鬟們在議論什么,阿蘅問道:“小姐,和離這么大的事,不等世子回來么?”
“還等什么?難道要等他將那個女人帶到面前羞辱我么?”
沈霜寧將和離書輕放在床頭,末了,她自嘲般說道:“我主動和離,也遂了他的意?!?/p>
阿蘅握住沈霜寧的手臂,堅定道:“小姐在哪,哪里便是阿蘅的家!”
沈霜寧捏了捏阿蘅的臉,笑了。
和離一事還需告知燕王妃。
主仆二人來到正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