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聞言一笑:“我和阿淵是不打不相識,在通北大營時(shí)我倆都是刺頭,一起挨了不少軍棍,也互相救過彼此性命,他是我最敬佩之人。后來他去了北境,我去了邕州,各奔南北,結(jié)果回京的日子都差不多?!?/p>
謝臨又道:“說起來,我原是想帶他來見一見你的,可他是個(gè)大忙人,連我都很難見他一面?!?/p>
沈霜寧心里嘀咕:我昨日才見,也不見得他有多忙,還有功夫替你審我呢。
謝臨:“下次有機(jī)會,我在府中設(shè)宴,你一定要見見他。”
沈霜寧訕笑。
謝臨又道:“寧寧怎么說起他來了?”
“不過是聽聞你與他相交甚篤,有些意外罷了?!鄙蛩獙庉p聲道。
謝臨在內(nèi)心松了口氣。
先前榮國公府要跟燕王府議親,考慮的便是蕭景淵,雖這件事沒了下文,但謝臨還是有點(diǎn)介意的。
他自然是很放心蕭景淵的,只是蕭世子太優(yōu)秀、太耀眼,他怕自己的寧寧會被好兄弟吸引,是以這也是為何他一直不曾主動(dòng)對她提過蕭景淵這個(gè)人。
少年動(dòng)了情,情緒難免會有些敏感,擔(dān)憂心上人的注意被別人搶了去。
“阿淵那人”謝臨斟酌著用詞,“雖與我是生死之交,但他性子太過冷硬,也就能對宋家表妹能說上幾句軟話,你若見了他,就當(dāng)他是塊冰鐵,不必太在意?!?/p>
沈霜寧輕輕“嗯”了一聲。
兩日后,陳嘉辭別老母親,坐上國公府的馬車,沈霜寧親自來送。
她知道陳嘉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年邁的母親,便向他保證:“我會派人好生照顧令堂,先生放心去,我等先生的好消息。”
四小姐會來送他,是陳嘉沒想到的,他何德何能?
陳嘉心里既溫暖又感激,四小姐跟蕭世子一樣,對他有知遇之恩。
陳嘉下定決心,定要做出一番成就來,不讓四小姐失望。
“定不負(fù)四小姐所托!告辭!”
陳嘉踏上馬車,帶著一車“金土豆”去了江亭。
車轱轆緩緩轉(zhuǎn)了起來,漸漸遠(yuǎn)去。
壓在沈霜寧心頭一顆巨石落下,將土豆交給陳嘉,她很放心,她自己找不到比陳嘉更適合的人了。
哪怕陳嘉是蕭景淵派來監(jiān)視她的,她沒那么在意了,甚至感謝他將陳嘉送到她身邊。
之后一連幾日,沈霜寧都會抽空來跟謝臨討教騎術(shù)。
她是謝臨見過悟性最高的女子,一點(diǎn)就通,膽子大還刻苦,不過日,她已能控著那匹高麗馬小跑著追上他。
這騎術(shù)方面,也許很多男子都不如她。
今日沈霜寧來得遲,隔著草場便望見那修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