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軟的聲音將他意識拉攏回來,
“紀潯也,我想先洗澡。”
也不知道是不是設(shè)計師有惡趣味,獨衛(wèi)面積并不小,
沒做干shi分離,
靠窗的位置安了方型下沉式浴缸,
頭頂一盞暖光燈,
燈罩像蒙著一層紗,
光線不太明朗,
比大霧籠罩下的月夜可視度還要低,卻比情趣酒店里助興的燈光更具魅惑。
瞅見對面三兩下就能將自己衣服扒光的架勢,葉芷安心生退意,偏又無路可退,只能主動將自己送到他手里。
他的手掌還是干燥的,但很熱,繞過她的腰,直達肩胛骨,再往中間挪,是拉鏈所在的位置。
束縛感越來越輕,她知道這是禮裙從身體慢慢脫離的信號。
葉芷安閉上眼睛,顫抖的睫毛出賣她的忐忑,等到身體再無遮擋物時,她下意識曲起手臂,罩住自己最柔軟的部位。
浴缸里的水位上漲得很快,熱氣氤氳著她的臉,也將她眼尾染上幾分羞怯的紅色。
能激發(fā)一個人情|欲的其實不是過于坦蕩的勇敢,而是欲蓋彌彰的遮掩,她的反應(yīng)看得紀潯也喉嚨發(fā)緊,只覺自己快要向無聲的浪潮繳械投降,被迫卷進她眼底流光溢彩的漩渦中。
好在這股沖動算不上無法自抑,他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落到另一處,擠出沐浴露,在掌心揉搓幾下,沒來得及沾上她泛著水光的肌膚,先被她制止,“這個我自己來?!?/p>
“你確定?”
葉芷安紅著臉堅持,“當然!”
紀潯也沒再多說,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葉芷安飛快奪走他手心的粘液,胡亂往自己身上抹了幾下,再用清水沖洗干凈。
結(jié)束后,拿食指戳戳他的腰,嗓音軟糯:“我好了。”
紀潯也眉梢微微挑起,刻意停頓兩秒,才去取一旁的浴巾,將她整個人包住,抱回床上。
葉芷安懵了兩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忘記洗頭了。
“紀——”
才蹦出一個字音,突然像被電流貫穿了身體這般,她的下巴不受控地揚起,喘息都變成異常艱難的事。
從她的角度,不能看清他的臉,甚至連他雙眸都捕獲不到,但他應(yīng)該也是動情了的,他的視線和呼吸在飛快吸收走她身體里多余的水分,燙得她像在烈火里焚燒。
她一直覺得,他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只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他的時間是顛倒著走的,別人工作,他玩樂,別人休憩,他才開始轉(zhuǎn)動自己大腦。
他沒到能把每件事都處理得干凈漂亮的地步,但因舉手投足表露出的游刃有余,平添賞心悅目的美感,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