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發(fā)呆?!?/p>
他從xiong腔悶出幾聲笑,“我們昭昭這么無聊?”
“其實還有……”
“還有什么?”
她踟躕了好一會,還沒決定要不要開口,張嫂上前說:“剛才紀總來過了。”
紀潯也臉色倏地沉了下去,看向懷里的人,“他找你說了什么?”
葉芷安搖頭,“他把我錯認成了wanwan?!?/p>
紀潯也唇舌碾壓這兩個字,陰冷笑了。
她問:“這是你媽媽的名字嗎?”
他的喉嚨像被人死死扼住了一般,許久才發(fā)出聲音,“我媽是叫秦晚凝,但他養(yǎng)在外面的人名字里也帶著一個菀?!?/p>
其中含義昭然若揭。
葉芷安立刻往下接了句:“可這里不是只有你媽媽住過嗎?”
紀潯也滿腔怒火無從發(fā)泄,最后被她一針見血的一句反問澆熄,凝固成冰塊,凍住臉上所有多余的表情。
葉芷安摩挲著頭上的發(fā)簪,“這簪子也是你媽媽的……”
她嗓音卡頓數秒,沒忍住說:“我覺得你爸他或許也是愛你媽媽的,只是他自己不想承認,怕自己之前和家里的反抗淪為徹頭徹尾的笑話,所以才會卑鄙地用——”
紀潯也把臉邁進她頸側,“別說了?!?/p>
沙啞的嗓音和他現在整個人的狀態(tài)一樣,支離破碎。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
消除不了他心里的恨和埋怨,也填補不了父子倆之間多年的嫌隙,更何況紀書臣那廉價的自尊心早已害得秦晚凝連枯骨都不剩下,她曾經感受過的折磨,不是一句“或許是愛的”就能一筆帶過。
葉芷安不再多說,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
他回擁的力氣更大,“昭昭,你信我,我跟他不一樣,以后我也不會成為他,這輩子,我只會有你一個人?!?/p>
怪未來太遙遠,連她自己都不敢輕易許諾什么,也怪他呼吸間帶出的酒味太重,更怪他這聲淡到縹緲虛無,折損了他真心的可信度。
讓她怯懦到只敢當成哄人的把戲聽聽,卻不曾料到,他這半醉半醒半荒唐的一生,真的只同她談過戀愛,此后經年,他的身邊再無旁人。
葉芷安咽下泛到喉管苦澀的味道,笑著點了點頭,“好的呀?!?/p>
她不愿再談論這個流沙一般把控不住的話題,故作嫌棄地捏住自己鼻子,“你身上好臭哦,先去洗澡吧,一會兒我把張嫂煮好的醒酒湯給你送過去?!?/p>
紀潯也過了會兒才松開手,進浴室沖了冷水澡,出來時,身上還散發(fā)著寒意,遠遠看見葉芷安坐在小沙發(fā)上,一面給熱湯吹氣,一面拿起手機刷。
他大步朝她走去,剛走到她身邊,被湯水濺了一腳,一愣,垂眸就見她的手正死死攥著手機,臉色白到瘆人,喚她大半天,她才訥訥抬頭,眼底的晶瑩順重力而下。
手機屏幕里的熱搜詞條赫然寫著:【盛清月確認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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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場雪
◎“我們分手吧?!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