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不下雪,見不到他是正常的。
葉芷安這么安慰自己,然而一直到周六,紀(jì)潯也都沒再來找她,就和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也可能是對她失去了興趣。
零點一過,天空開始飄起雪花子,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六點才停歇,三小時后放晴,積雪慢慢開始融化。
葉芷安換上輕便的衣服,陪盛清月去了趟醫(yī)院做腸胃鏡,送人回住所后不久,被陸顯趕出門,接下來都沒什么安排,她直接回了學(xué)校,在校門口被一輛黑色奔馳攔下。
司機有張陌生面孔,一下車,就表明自己身份,“葉小姐你好,紀(jì)二少爺讓我來給你送樣?xùn)|西?!?/p>
葉芷安接過他遞來的紙袋,視線往里眺,只看見包裝精美的首飾盒,心跳陡然漏了兩拍,回寢室后,她才敢打開。
是一條四葉草手鏈,梵克雅寶品牌,售價七萬。
對他來說一文不值,拿在她手上,卻像燙手山芋一般,她無法說服自己只將它當(dāng)成普通禮物看待。
這幾天不知道是第幾次點開他頭像,一番掙扎后,敲下:【你為什么要送我手鏈?】
紀(jì)潯也是在半夜兩點回的消息:【睡了沒?】
她哪能睡得著?
葉芷安:【還沒有?!?/p>
紀(jì)潯也:【打電話?】
她迅速爬下床,攥著手機走到陽臺。
北城的冬夜,不下雪時又干又冷,她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衣,凍得她直打寒戰(zhàn),開口時倒聽不出有顫音,“你在外面嗎?”
背景音很雜,有音樂聲,也有插科打諢的笑聲,紙醉金迷的夜生活藏也藏不住。
紀(jì)潯也說:“有人組了局,閑著沒事就去玩玩?!?/p>
他今晚灌下的酒應(yīng)該比在z&z那晚更多,嗓音也被熏得更加低啞,還有些性感。
葉芷安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紐扣,數(shù)秒后進入正題,“手鏈也是禮物嗎?”
“算賠禮?!?/p>
“我不明白?!?/p>
“你之前在我車上落下一條紅繩,”紀(jì)潯也沒把紀(jì)時愿出賣,只說是后來不小心弄丟了,“這條手鏈?zhǔn)墙o你的賠罪禮?!?/p>
葉芷安的關(guān)注點有些清奇,“真的只是不小心弄丟嗎?”
紀(jì)潯也從小沒少扯謊應(yīng)付長輩,今晚不知怎的,在她的質(zhì)疑下,突然說不出話來。
葉芷安沒再等下去,“我不要這條手鏈。”
她的嗓音突然像從高處掉落的水珠,經(jīng)過魔幻般驟變的氣候,凝結(jié)成冰,一顆顆地砸在金屬制成的碗盆里,冷而間奏分明,藏著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