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聲音沒有收,再次無遮無掩地飄進葉芷安耳朵里。
她知道的,這是在明目張膽地折辱她,拿她放垃圾看待。
說沒有半分羞憤是假的,可她也沒法明目張膽地傳遞出自己的不滿。
誰能指望這群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太子爺們,會尊重一個素未謀面、對他們來說又毫無價值的下層人呢?
她能做的,就是在容忍范圍內(nèi),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那人見她這番低眉順眼,立刻失了本就不多的興致,轉(zhuǎn)頭和其他人侃起大山。
葉芷安保持著微垂腦袋的姿勢,唇角微微彎起,是很細微的松了口氣的反應(yīng),卻被角落里的另一個陌生男人盡收眼底。
她毫無察覺,耳朵里全是紀潯也詢問的聲音:“就這么受著?”
她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莫名感到委屈,“我總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快潑他一臉酒吧,到時候更受罪的肯定還是我?!?/p>
紀潯也嘴角擒著極淡的笑,視線落到她身上,燈光下的眼睛自帶深情款款的濾鏡,“我去替你潑?”
明知他只是腦熱說說,葉芷安還是很沒出息地亂了呼吸。
她不接這種陷阱題,只問:“你認識盛清月嗎?她是我老板,也是她讓我來這里的,可是我剛才找遍了二棟,也沒見到她人影?!?/p>
問完葉芷安就后悔了,他來得比自己都晚,怎么可能知道盛清月的行蹤?
結(jié)果紀潯也還真知道,單手執(zhí)機敲了幾下屏幕后說:“跟人走了?!?/p>
他說了一個葉芷安沒聽過的名字。
“你確定不是陸顯嗎?”
“來這兒的人,從來沒有固定伴侶,換換,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增添情趣了?!?/p>
葉芷安臉白了又白。
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擔(dān)心、心疼盛清月,還是害怕對面這男人也是可以隨手交換伴侶的渣滓。
“那你呢?你會嗎?”
紀潯也微挑眉梢,“我還沒有過女伴呢?!?/p>
“那男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