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四處張望,“你的人呢?”
“你什么時候見我打架會請幫手?”
趙澤指著自己鼻子,“敢情我不是人?”
“你不是他們的目標,站在一邊看熱鬧都沒人搭理?!?/p>
“……”
紀潯也毫不見外地使喚:“監(jiān)控像素低,一會兒你用手機給我拍段視頻?!?/p>
有熱鬧看,趙澤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應(yīng)了聲行,退到五米外的石墩上,剛一屁股坐下,就看見其中一人舞著棍棒朝他那正在慢條斯理解西裝紐扣裝著逼的兄弟逼近。
他一激動,吹了聲口哨。
聲音消失的轉(zhuǎn)瞬,被踢飛的肉|體與地面撞擊產(chǎn)生的悶響無縫銜接上,這人手里的棍棒也甩出去數(shù)米遠。
多半骨裂了,倒地不起的間隙,有人替補而上。
趙澤沒想到李明宗這無惡不作的混賬請來的人這么有武德,看了近兩分鐘,好氣又好笑,翹著二郎腿罵道:“我說你們干嘛呢?全上也不一定打得過他,還非得跟領(lǐng)了號碼牌一樣,一個接一個的,這他媽不是有病是什么?”
趙澤承認自己這番話確實帶點慫恿拱火的意思,這些人也沒讓他失望,頗為上道地一哄而上,只是論起閃避和攻擊的技巧、手段,紀潯也遠在他們之上,以至于現(xiàn)在即便被多人圍剿,也絲毫不落下風。
紀潯也用了狠勁,但沒下死手,等到人全都喪失攻擊能力,走到趙澤身邊,“給我根煙。”
趙澤直接把煙盒跟打火機丟給他。
紀潯也接過,敲了根含進嘴里,邊點邊看不遠處落荒而逃的身影,忽而聽見趙澤問:“你不是在戒煙?”
他瞇眼吐出一口,“你活到這么大是沒聽過循序漸進這個詞?”
都沒惹到他,說話就綿里藏針的,扎得趙澤直跳腳,語氣也有點沖了,“你他媽是不是只有在你前女友面前才能好好說話?”
紀潯也撣煙灰的手一頓,面無表情地看向趙澤,眼尾岔開的兩道褶子,像剪刀,浸著寒霜的刀鋒尖銳冷冽。
趙澤裝作沒看到,片刻又將目光轉(zhuǎn)回去。
一米八八的個子,哪怕佝僂著背,也比常人挺拔,襯衫外罩件馬甲,西裝外套被他隨意搭在右肩,如果忽略掉他被額角汗液沾shi的劉海,顴骨處細長的缺口,看不出分毫狼狽。
夾著煙的手指冷白、修長,該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一只手,此刻血痕滿滿,煙圈在他唇邊繚繞,帶出慵懶倦怠的形狀。
人模狗樣。
趙澤摸出手機,將剛才拍到的視頻傳送過去,“這玩意你打算怎么處理?”
“發(fā)給李京翰。”
趙澤聽出他的意思,“人都跑沒影了,來挑事這會李明宗也已經(jīng)離開淮山,你要怎么證明這群蹩腳貨是他找來的?”
就算沒跑,這群人多半也不會出賣李明宗,而這大概就是李明宗敢在監(jiān)控下動手的底氣。
紀潯也冷嗤,“他早就有瓜田李下的嫌疑,還需要什么直接證據(jù)?”
早在紀書臣還沒上位的四年前,李京翰就跟條狗一樣,爬到紀書臣跟前搖尾乞憐,懇求原諒,如今整個紀家實權(quán)都被紀書臣和他掌控住,向來以大局為重的李京翰只會做得更絕。
紀潯也要做的就是將今晚在淮山發(fā)生的一切,添油加醋轉(zhuǎn)述給李京翰,順帶將李明宗磕藥的視頻一并傳過去,至于李京翰會怎么處理,他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