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我們昭昭真厲害,當(dāng)初竟然能喜歡我這種混賬,一刻不停地喜歡了整整四年。”
她沒忍住問:“紀潯也,你是不是——”
是不是故意拖到四年后,才制造出一場場意外和我相遇?
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體會我當(dāng)初的四年是怎么過來的?
她有太多話想問,卻又不敢問出口,只能安安靜靜聽他往下說:“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我們唯一進行過的賭注?那次是我拋出來的,我說要是冬至能下雪,我們就到此為止,那么昭昭,你現(xiàn)在還敢再跟我賭一次嗎?用你身上所有的籌碼?!?/p>
葉芷安愣愣抬頭,朦朧中似乎看見了他身體里同樣殘缺的拼圖,亟待填合。
許久,她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這幾年,你爸打過你嗎?”
這個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多少有些不合時宜,紀潯也稍怔后搖頭。
“他還會逼你下跪嗎?”
他終于聽明白了她想表達什么,“他暫時沒那功夫管束我?!?/p>
她不依不饒地又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他要你跪下,你還會聽他的嗎?”
“不會?!彼氐煤敛华q豫。
她又沉默了會,將話題繞回去,“你要賭什么?”
這答案其實不難猜,但這一刻,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精力去揣度。
“還是賭今年的冬至?xí)粫卵?,要是下了,我們?fù)合?!?/p>
45
第六場雪
◎“昭昭,我等得起。”◎
紀潯也透支了勇氣,
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大腦出現(xiàn)轉(zhuǎn)瞬即逝的空白,緊隨而來的是自我懷疑和茫然,
同她看不出任何撒謊或哄人跡象的眼神交接后,
愉悅感才逼退所有不安情緒。
葉芷安忘了有多久沒見他如此純粹地笑過,
說沒有一點動容是在自欺欺人,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誰,會比她更希望他能過得好好的。
只是被吊橋效應(yīng)和他大半夜不管不顧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感動支配下,應(yīng)出那聲“好”的她依舊不確定,
待在他身邊,
對他來說,
究竟是不是件好事,
沒準會和四年前的賭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