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吳景越突然抬頭,兩人額頭“咚”地撞在一起。
她猛地后仰,捂著自己的頭直呼痛:“好痛……”
“嘶,是停疼的?!眳蔷霸饺嗔巳嘧约旱念~頭,又伸手去給林穗穗揉。
他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發(fā)紅的額頭,見她沒反抗,伸手揉了兩下就收回了手。
又是恰到好處的分寸。
吳景越唇角揚起溫和的笑:“沒想到你看著溫柔漂亮,腦袋倒挺硬?!?/p>
兩人對視一眼,盯著彼此發(fā)紅的額頭,忍不住笑出聲。
林穗穗望著他淺藍襯衫領,突然想起在辦公室聽見的八卦。
站長夫人邱茹月,雖然手握單身男女資源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唯一的心病就是這個兒子。
吳景越是獨生子,一直不肯結(jié)婚越拖越大。
邱茹月促成這么多姻緣,缺只有自己兒子沒有娶妻。
徐蕊見過吳景越,一直夸他多帥多紳士儒雅,說他估計是眼光高所以看不上周圍的女生。
林穗穗本來還不相信,可看到吳景越,跟他相處了一些,卻覺得徐蕊可能說的是對的。
不然這個年代,三十出頭了還沒結(jié)婚,不太正常。
林穗穗想著,眼前的吳景越低頭繼續(xù)焊接,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滑到肘彎,露出淺色的靜脈血管。
“修好了?!眳蔷霸綄⒃O備重新啟動,“嗡”的一聲,聲音帶著幾分溫柔:“你再試試看呢?”
林穗穗按下播音鍵,試了試音。
揚聲器里傳來清晰的回響,沒有一絲雜音。
她轉(zhuǎn)身想道謝,卻看見吳景越正用紙巾仔細擦拭電烙鐵頭,動作像在收拾一件珍貴的樂器。
“謝謝?。峭??!?/p>
“舉手之勞?!眳蔷霸酱驍嗨压ぞ哒R地碼回木箱:“我小時候在廣播站玩,總把我爸爸的磁帶機拆得七零八落,現(xiàn)在算還債了?!?/p>
林穗穗禮貌地笑了下,再次道謝:“要不是你,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以后設備有問題,隨時找我。”吳景越抬頭看她:“別總加班到這么晚,對眼睛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