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看向李志國,說出了自己的核心觀點。
“老李,我意見,外科情況不能百分百排除。”
“必須盡快明確診斷,時間拖久了,不管是哪個,都可能要人命。”
“必要的話,得馬上準備手術(shù)探查。”
這話一說出來,空氣里的弦,瞬間又繃緊了幾分。
手術(shù)探查,就是打開肚子看看,這在七十年代,對病人和家屬來說,是天大的事。
李志國沒立刻接話,顯然也在權(quán)衡。
周逸塵從頭到尾都沒出聲。
他知道,這種時候,沒他一個年輕醫(yī)生說話的份兒。
但他眼睛沒閑著。
他仔細觀察著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蜷縮著身子,像一只煮熟的蝦米,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臉色灰敗,嘴唇發(fā)紫。
趁著兩位主任和家屬溝通的間隙,周逸塵很自然地往前挪了一步,站到了床尾。
這個位置,既不礙事,又能看得更清楚。
他看到了老人伸在被子外面的舌頭,舌苔又厚又膩,像是鋪了一層黃白色的東西。
李志國還在和唐主任小聲討論著什么,似乎在爭論是先保守治療觀察,還是立刻做更進一步的檢查。
周逸塵抓住了這個空當(dāng)。
他走到病床邊,俯下身,對著疼得哼哼唧唧的老人輕聲說:
“大爺,我?guī)湍纯炊亲樱讨c。”
說著,他把手輕輕地放到了老人的腹部。
手下的皮膚冰涼潮濕,腹肌繃得像塊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