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是被田芯幾女輪流著攙扶回租屋的。
他在酒桌上的那股豪氣,在堅持到吃完串串老板開始數(shù)簽簽時,就已經(jīng)堅持不住。上廁所時一個踉蹌,差點將旁邊一桌食客桌上的串串鍋給撞翻。王吉昌和曾凡玉見了,當(dāng)即一通埋怨,責(zé)怪他喜歡逞強(qiáng),喝不得也要喝。而狀態(tài)尚好的田芯幾女見了,卻大驚失色,嚇得趕緊站起來去攙扶他。
“田芯,關(guān)萍,你們快把勃兒送回去,讓他休息。賬我們來結(jié)?!痹灿裥奶圩约旱膬鹤樱吹教镄颈人扰苓^去攙扶王勃,她自己就坐回了原位。
“那……那要得嘛,曾娘。我們先把小勃送回去。你和王伯伯先把錢墊起,明天我們幾個再把錢給你?!碧镄緦⑼醪囊恢桓觳餐煸谧约旱牟弊由?,叫關(guān)萍去挽王勃的另外一只胳膊,把他架起。王勃剛才差點搞出的戳鍋漏(闖禍)將田芯頭上的酒意完全給嚇跑了,當(dāng)即意識到今天晚上好像有點過分,這小色胚還只是一個孩子,哪能像成年人一樣向他灌酒?田芯瞟了王吉昌和曾凡玉一眼,沒看到兩人臉上的不悅和埋怨,她心頭便松了口氣。但這也讓她更為后悔和自責(zé)。
“說啥子錢不錢的嘛。你們先走吧。”曾凡玉說。
“田芯,如果王勃路上想吐的話,你們就讓他吐。放松點,也沒多大點事,他就是喝醉酒了,吐一吐,睡一覺就好了?!蓖跫谂赃呇a充,顯得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我曉得,王伯伯。那我們就先走了。這里就麻煩你們了哈!”田芯嘴里應(yīng)道,叫上解英和李翠,兩人攙扶著王勃,開始朝租屋一步一挨的走去。
租屋離串串店走路起碼得二十分鐘,四個女生,兩兩一換,輪流攙扶著王勃,用了大半個小時,才將這個走路踉蹌,嘴說胡話,已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家伙弄進(jìn)了租屋,并合力將其抬到了他臥室內(nèi)的那床席夢思上,只累得四女氣喘吁吁,香汗淋漓。
田芯喘了口氣,用手理了理貼在臉上的幾絲被汗水打shi的頭發(fā),開始分派任務(wù):“英子,翠翠,你們兩個先去洗澡;萍萍,你留在這里看著小勃,注意他是不是想吐;我去打盆溫水,給這愛逞能的家伙擦擦汗?!?/p>
“好的,芯姐。我們先去洗,之后過來換你們。”解英和李翠同時點頭,之后很快出了臥室。在王勃喝醉的這件事上,兩人雖不是主犯,但也是幫兇,席間起哄不少,所以王勃前不久的那個踉蹌也把兩人嚇了個半死,想著要是那個沸騰不止,浮著一層熱油的串串鍋打翻淋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稍微一想,兩人后背就是一陣涼颼颼的。
解英和李翠去浴室洗澡去了,田芯出去拿盆子打熱水,臥室內(nèi)只剩下關(guān)萍看著迷迷糊糊的王勃。關(guān)萍坐在床邊,一邊用她那雙已經(jīng)逐漸恢復(fù)了白皙和細(xì)膩的手在王勃的身上東摸摸,西捏捏,一會兒試探一下他額頭的溫度,一會兒掐掐他的人中,一會兒又檢查一下他的手心是否在冒汗,一邊小聲的,用只有她才聽得見的聲音一個勁的念叨:
“對不起啊,勃兒!萍姐當(dāng)時真不該跟著芯姐起哄!更不該灌你酒!要是萬一剛才你有一個好歹,萍姐該怎么辦呀?我就是死了,都彌補不過我的過錯呀!真的是對不起啊,勃兒!萍姐以后再也不起哄,再也不灌你酒了!以后萍姐也不讓其他人灌你酒,他們要灌,就讓萍姐替你喝吧……”
“萍萍,這家伙沒吐三?”田芯端著半盆溫水進(jìn)來,盆里放了張粉色的毛巾。
“沒!”
“你起來吧,我來給這家伙擦擦汗。”田芯對關(guān)萍說,然后拿起打shi的毛巾,擰干,來到床邊開始給王勃擦拭。
田芯先給王勃洗了把臉,又給他擦了擦胳膊和雙手,之后就準(zhǔn)備離開。這時,關(guān)萍建議說:“芯姐,要不咱們給勃兒擦擦身子吧!你看他身上的衣服,跟咱們一樣,都打shi了好多?!?/p>
“啊,給他擦身上,這、這合適嗎?”田芯啞然的說。她長這么大,除了幾歲的小孩,還沒給任何一個異性洗過臉。今天給王勃又是洗臉,又是擦胳膊,對田芯來說已經(jīng)算是“破戒”了。
關(guān)萍看了看有些尷尬的田芯,小聲的說了句:“芯姐,要不,我來幫他擦吧。”說著,就打算去陽臺取自己洗臉用的毛巾。她剛才已經(jīng)注意到田芯給王勃洗臉的,就是她平時洗臉用的那條粉色毛巾。
“唉!擦就擦吧!反正這家伙也醉了。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遇上了這個倒霉的家伙?!碧镄緡@了口氣說。她感覺要是自己不同意的話,關(guān)萍這個一根筋的姑娘自己也會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