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午妻子娘家的二兄弟請自己吃飯,王吉昌還覺得沒好大意外,他自己還穩(wěn)得起的話;下午來自于張繼發(fā)一家的請吃則完全讓王吉昌失了態(tài),一整個下午都是眉飛色舞,如同吃了一斤興奮劑一般的神采奕奕,完全穩(wěn)不起了。
王吉昌的興奮是有理由的。張繼發(fā)兩口子和王勃的二舅曾凡佑不一樣,他們不僅是隊上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而且李桂蘭還是隊上當了多年的婦女隊長,在隊員們之間說話有著不一般的分量。他自己用的避孕套都是人家李桂蘭給發(fā)的。能夠被有錢的婦女隊長一家請吃,在王吉昌看來,是頂頂有面子的一件事。于是,高興起來的王吉昌連很久沒哼唱的《打靶歸來》也被他重新哼唱了起來:
“日落西山紅霞飛;
“戰(zhàn)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
“i;
“idore
“……”
“耶,王哥,你現(xiàn)在安逸咯?上午二哥他們來請吃飯,剛才又是你們隊上的婦女隊長來請你吃飯。你現(xiàn)在簡直比縣長都還忙了。我看再過一段時間恐怕連你們藍回鎮(zhèn)的鎮(zhèn)長都要來請你吃飯喲?”待張靜一走,王勃的小舅母鐘曉敏就開始調(diào)笑起王吉昌來。
“夸張!曉敏,你這個就說得夸張了哈!這個,我這不是沾了勃兒的光嘛!勃兒輔導了張靜兩個月的功課,張繼發(fā)兩口子感謝勃兒,順便就喊我們一起去吃了?!蓖跫糜蛧\嘰的手摸了摸腦門,謙虛的說道。他當然也知道他能被請吃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那個理由卻不是能夠拿到臺面上來說的。
“是啊,我們都是沾了勃兒的光。要不是勃兒,我和曾凡嵩現(xiàn)在恐怕就得頂著雷火大太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在田頭恐起恐起的忙(非常忙)!王哥,你是有一個好兒子呀!”鐘曉敏突發(fā)感慨的說。
王勃的小舅和小舅母前世直到他離開人世都沒生兒育女,王勃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到底是誰的問題。這個問題他也不好問。
“呵呵,勃兒這娃娃是不錯,呵呵,是不錯!”王吉昌一臉爛笑的接著鐘曉敏的話說。
王勃見兩人之間的談話似乎有朝著傷感方面發(fā)展的趨勢,他是最受不了這種情景的,于是開始“發(fā)豪言”轉(zhuǎn)移話題:
“小舅母,鎮(zhèn)長算啥子嘛!你相不相信,要不了三年,我讓四方市的市長都來請我媽老漢兒吃飯,你信不?”
鐘曉敏自然不相信,連鎮(zhèn)長都沒見過幾面的王吉昌就更不相信了。
“鬼娃娃,你又在亂說啥子?市長,那是我們這種老百姓能見的嗎?我不是從小就教育你‘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嗎?你現(xiàn)在才取得一點點成績,你就開始吹牛不打草稿了嗦?”王吉昌見繼子口吐狂言,屁兒(屁股)翹上了天,有些不喜,于是把臉一馬,開始轉(zhuǎn)換起老子的角色來。
鐘曉敏雖然不相信,但卻不能像王吉昌那樣說。
“耶,我們勃兒就是敢想!小舅母支持你,你好好創(chuàng)造,爭取有一天能夠見你們四方市的市長!”鐘曉敏說。
“東玉梅那老婆娘我才懶得見!算了,現(xiàn)在給你們說這些你們一定以為我在吹牛,冒皮皮(吹牛)!不說了,到時候走著瞧吧!”王吉昌和鐘曉敏臉上的表情讓王勃感到有些無趣,于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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