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抗拒嗎?
不。
他欣然接受,甚至渴望。
“前世,我卑微如螻蟻,死于冰冷的格子間,連怨言都不敢有。這一世,我絕不再任人擺布!”
一個冰冷決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化作鋼鐵般的誓言。
“柳媚兒,趙虎……你們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p>
“凡阻我路者,凡視我為食糧者,終將……成為我登頂?shù)馁Y糧!”
當他終于在柳眉兒面前蹲下身時,一幀畫面如閃電劃過腦?!?/p>
那是藍星深夜,慘白熒光燈下,滿身油膩的上司指著他的鼻子,唾沫橫飛。
是電腦屏幕上永無止境的kpi,壓得他喘不過氣……
那種深入骨髓的無力與屈辱,在這一刻,與眼前主宰別人生死的絕對權(quán)力,形成了天與地的對比。
他伸出手,用指腹抹去臉頰上沾染的血珠。
粘稠的、帶著鐵銹味的溫熱液體,沾在手上,隨著體溫傳遞,有種奇異的厚重感。
他將手指放入口中,輕輕一吮。
腥甜,溫熱。
前世那個社畜的最后殘影,在這一刻,被這溫熱的鮮血徹底埋葬。
“師姐,你很痛苦。”
他開口,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俯瞰螻蟻的漠然。
李星云用那沾著血腥的手指,拂過她因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臉蛋。
指腹之下,是冰冷緊繃的肌膚。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皮膚上因極致恐懼而粒粒綻開的雞皮疙瘩。
“丹田被毀的滋味,不好受吧?”
這句話,是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捅進柳媚兒最痛的地方,然后狠狠一攪。
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