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浮動的清冽的蓮花香氣微妙地縈繞在身邊。
她有點不太敢呼吸。
設置好了定時,陳厭收回手,卻沒有馬上退后,“怎么了?”
他的眼睛是極深的黑色,如同他極致冷冽的氣質(zhì),鴉羽般的長睫低下來,影影綽綽地注視著她。
老實說,他有時候?qū)嵲诓幌褚粋€高中生。
仿佛超脫于常人之外,他身上有某種極端濃郁的神秘特質(zhì)。
南蓁總是看不透他。
心跳莫名變得很快,有點像考試前十五分鐘才趕到考場時那種緊張和惶恐。
怕進不了考場,怕監(jiān)考老師問她為什么來這么晚。
鼻尖冒出的汗更多了。
南蓁覺得自己可能是加班加的腦子壞掉了,她竭力保持著面色平靜,開口時一絲幾不可察的沙啞也很快被她掩飾過去,“你的手怎么樣了?”
她隨口胡扯,視線不自覺跟去了他的左手。
他還是留疤了。
接近五公分的傷口,縫了十三針。
淡紅色的疤痕肉蟲一樣匍匐在他掌心里。
她突然關心起這件事,陳厭舉起左手,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已經(jīng)沒事了。”
他說話時的語氣很淡,淡得幾乎讓人覺得冷了,漠不關心的,仿佛這是別人的手。
南蓁眉心皺了皺,“還會疼嗎?”
他之前說過,傷口偶爾會癢,下雨的時候也會痛。
那種侵入骨頭的痛癢南蓁沒法體會,只是每次聽他這樣說,她都會感覺心里悶悶的不太舒服。
“偶爾吧?!?/p>
他說著,手掌移到南蓁面前,漫不經(jīng)心的,“可能是最近天氣冷,傷口里面脹得發(fā)緊?!?/p>
他仍舊事不關己。
南蓁卻立刻緊張起來,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會這樣嗎,不會是發(fā)炎了吧?可是傷口都已經(jīng)愈合了你上次去醫(yī)院復查是什么時候?”
她沒發(fā)覺自己語氣急切的有些超過,指尖劃過他掌心的時候,陳厭黑眸微微一動。
“不記得了?!?/p>
他聲音很低,呼出的氣流微微拂過南蓁的眼睫,她抬眼,一頓,“你騙我?”
陳厭抿著唇壓下幾乎脫口而出的笑意,黑沉沉的眼睛因為這一抹狡黠變得明亮又生動,“沒?!?/p>
“還沒?”
他根本不會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