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不瞞你說,我還沒辦過幫別人‘買官’的活兒,一場少將會要多少錢,我不好估算?!?/p>
“不過呢,我聽說,前幾個月,牟平縣的縣長神秘失蹤之后,新任縣長,是花了這個數,才當上了縣長?!?/p>
驢二說著,伸了一個手指頭。
肖振聲暗中松了口氣,笑道:
“一萬塊大洋,不多?!?/p>
驢二哈哈一笑:
“老哥,一萬塊大洋,最多只能當個鄉(xiāng)長吧?想當縣長,至少需要十萬塊大洋。”
肖振聲嚇了一跳:
“十萬塊?這么多!牟平縣長花了多少錢,我不清楚,但現(xiàn)在海陽縣的這個縣長,當縣長的時候,聽說也沒花多少錢啊?!?/p>
驢二笑道:
“人跟人不同嘛,有些人,皇軍去請他們出山當縣長當市長,一分錢不用花,人家還不愿意干呢,有些人就算削尖了腦袋,拿出十萬塊大洋想當縣長,皇軍可能還看不上呢?!?/p>
驢二說到這里,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沒再說下去,但言下之意,當然是說:你肖振聲沒有那個面子,皇軍不請你,你自己非要當,那就只能花錢買官了。
肖振聲也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苦笑道:
“兄弟,話雖如此,但十萬塊大洋也太多了,一個縣長的薪水,一年也不過幾百塊,任期三年,也不過千把塊大洋----”
驢二笑道:
“老哥,都當上縣長了,誰還老老實實的領薪水???這縣衙門里面的油水有多大,你比我更清楚吧?”
“三年清知縣,還十萬白花銀呢,要是不清了,嘿嘿,一年就是十萬白花銀啊?!?/p>
驢二說到這里,伸出一只手掌,虛空一攥,做了個有力的“權力拳頭”的形狀,繼續(xù)笑道:
“更何況,當了縣長,錢是一方面,權也是一方面,在這個小縣城,縣長就是天王老子,說一不二,你想捏誰捏誰,想整誰整誰,什么晁老大晁老四,全都不值一提,統(tǒng)統(tǒng)死啦死啦地!”
肖振聲心動了,低頭盤算著得失。
十萬塊大洋買官當上縣長,的確有點多,但只要當上縣長,再兼職警察局長,手狠點,心狠點,不用三年的任期,就可以撈回來了,更何況,可以利用縣長的職權,除掉晁家兄弟這顆眼中釘,保住自己的權力,三年任期滿了之后,如果他想接著干,就不用再花十萬塊錢了,或者兩三萬大洋就能繼續(xù)干。
不過,雖然肖振聲想達成這個“買賣”,但他還真沒有十萬塊大洋,他剛當上警察局長不過一年多,以前當副局長的時候,沒那么多油水,當了警察局長之后,又逢亂世,他利用職權,坑蒙拐騙,再加敲詐勒索,也不過弄了兩三萬塊大洋,距離十萬大洋,差得太遠了。
肖振聲先敬了驢二一杯,然后苦喪著臉說道:
“兄弟,不是我不想拿出十萬塊大洋,實在是我真沒這么多錢,您能不能跟一場少將說一下,通融一下,少拿一點?”
驢二笑道:
“老哥,你別緊張,我只是說當上縣長,可能需要十萬塊大洋,也許一場少將一分錢不要,非要提拔你當縣長呢?!?/p>
肖振聲笑得更苦澀了:
“兄弟,你別跟我開玩笑了,不是老哥我瞧不起自己,我還真沒那個本領,能讓一場少將對我另眼相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