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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淵
日上三竿,前院都隱約可以聽到‘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打鐵聲時,一干學(xué)徒方才吃到早飯,有了片刻休息的時間。
“熬三年才能成為幫工……”
學(xué)徒們?nèi)齼蓛傻亩自趬牵铚Y端著飯碗蹲坐在一角,兩膀酸軟的拿著窩頭,心里不免有些酸澀。
前世,他雖然是個不入編,不入道籍的野道士,可跟著師父混跡鄉(xiāng)村間也頗有些油水可撈,就算是最差的時候,也沒有這般凄慘。
這一刻,他又忍不住懷念起前世。
啤酒、飲料小燒烤,空調(diào)電視沙發(fā)手機(jī)……甚至是自家那個臨死都念念不忘入編入道籍的師父。
“怎么就穿越了?!我還能回去嗎?!”
就著米湯咽下窩頭,黎淵仰頭看了一眼天上一大三小,四輪紅日,差點(diǎn)流下淚來。
怎么就穿越了?
過去的一個多月里,黎淵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一遍遍的回憶著自己穿越前的記憶。
身為一個不入編的野道士,自家?guī)煾缸吆?,他連鄉(xiāng)村里的婚喪嫁娶都快撈不著了,不得已改行,在老家縣城開了家小超市,雖沒錢,卻也清靜。
“那天我窩在沙發(fā)里玩手機(jī),然后……等等,受箓儀式!”
好似有閃電劃破迷霧,黎淵渾身一顫,差點(diǎn)將半碗米湯都灑到地上!
“是了,受箓儀式!”
強(qiáng)壓著心頭的悸動,黎淵重新蹲了回去,沒有引來其他人的注視,心思卻不可抑制的發(fā)散了起來。
前世,他那到死也沒能入編的師父,曾給他留下了半卷道書。
那道書,他看過幾次,但也不甚感興趣,對于自家?guī)煾干澳钅畈煌摹芄偝上伞哺静灰詾槿弧?/p>
直到穿越前那天,他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書上記載的儀式。
然后就……
“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儀式?”
將半個窩頭連同半碗米湯都灌進(jìn)肚子里,黎淵心中仍是念叨著。
他不認(rèn)為那什么受箓儀式能導(dǎo)致自己穿越,可除了這個,他委實(shí)想不到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