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瞬間煞白,所有的表情都凝固成了巨大的驚懼。
她猛地回頭,甚至來不及說話,只用一雙充滿警告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同時用手急促地向身后一揮。
我心領(lǐng)神會,像一道影子,趁著她身體的遮擋,迅捷地閃到柜臺后,拉開一個存放床單的窄柜門,側(cè)身擠了進(jìn)去,輕輕帶上門。
柜內(nèi)狹小,充滿了織物和樟腦丸的氣味,我屏住呼吸,心臟在黑暗中狂跳,幾乎要撞破胸膛。
就在我縮進(jìn)柜子、剛剛將門帶攏的剎那,旅店那扇單薄的玻璃門便“哐當(dāng)”一聲被粗暴地推開,五六個壯漢涌了進(jìn)來……
沉重的腳步聲像是直接踩在了我狂跳的心口上。
“咚…咚…咚…”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感覺“心”快要跳出了胸腔。
透過柜門的縫隙,我能看到幾雙沾滿泥雪的皮靴在眼前晃動……
然而,柜臺前的老板娘卻像是瞬間換了個人。
她臉上那抹慣常的、略帶疲憊的溫和迅速收斂,轉(zhuǎn)化為一種見慣風(fēng)浪的、帶著幾分不耐煩的鎮(zhèn)定。
她將手里的記賬本不輕不重地往柜臺上一放,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成功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力。
老板娘(雙手往圍裙上一叉,眉頭一皺,語氣里帶著開門做生意的人特有的、對無理打擾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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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們幾個干啥的?我這小本生意,可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住宿就好好登記,不住宿就請便,我這還忙著呢!”
她的聲音不高,卻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潑辣勁兒,那股子理直氣壯的架勢,仿佛眼前只是一群不懂規(guī)矩、吵吵嚷嚷的客人,而非一群危險的不速之客。
帶頭的那個男人(聲音粗啞,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
“少廢話!有個女的,穿白棉襖,跑你這兒來了,看見沒有?”
老板娘(毫不退縮地迎上對方的目光,甚至帶著幾分被冒犯的怒氣)
“女人?我這兒來來往往人多了!我可沒見過你們要找的什么人!我這正要關(guān)門清賬呢,別耽誤我干活!”
她那斬釘截鐵的語氣,仿佛在陳述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
“大姐,有個穿白棉襖的四十多歲的女人,沒住在你店里?”又一個男人聲音溫和的問向大姐。
“沒有,這幾天生意清淡,我還說這幾天人都死哪兒去了,每天晚上住不了五個人!
你們要是住,我給你們打折!”大姐忽然換了語調(diào),軟軟的說。
有個人用腳踢了踢墻角的編織袋……
“唉,你別踢我那個袋子,小心給我踢碎了!”旅店大姐喊道?
有兩個人,推開一扇扇虛掩的客房門向內(nèi)張望。
每一聲門軸轉(zhuǎn)動的“吱呀”聲,都讓我心臟驟停。
腳步聲越來越近,手電筒的光柱幾次掃過我藏身的柜門,那片刻的光亮幾乎讓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