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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丐版“新年講話”（第2頁）

“這連歌會啊，臘月里就得張羅起來。其實前幾日，宗匠大師已經(jīng)開始準備了?！眽酃鹉釓纳磉呅∠恢腥〕鲆痪砑?，“京都來的宗匠定了題目，今年是‘初雪待梅’?！?/p>

她展開紙卷，上面是娟秀的仮名文字。

“下頭那些寄親主力、譜代重臣、城主城代都得先交上自己的‘前詠’。這可有意思了——”壽桂尼眼中閃過一道光，“能從字里行間瞧出誰近來得意，誰心里藏著事兒，誰在試探主君心意，誰又在表忠心?！?/p>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井伊永。

“虎松，你們井伊家往年送來的句子里，常有‘虎踞山’的氣魄。你父親是實在人，你小名又叫虎松，那份氣魄，今川家不會看不到。”

阿永低下頭，耳根微紅。她知道壽桂尼指的是什么……

“現(xiàn)在事情說開了，兩家關系也近了?！眽酃鹉崂^續(xù)道，聲音溫和卻有力，“聽說你舅父新野親矩跟著武田陸奧守在志摩有所開拓，其他井伊家同族年輕武士，也被龍王丸和竹千代在西三河撒了出去?！?/p>

她傾身向前，握住永的手。

“以后井伊家好好奉公，不管是芳菊丸還是龍王丸，都不會虧了恩賞。這點啊，你也可以直接和你父親、曾祖父乃至那個堂叔，都可以寫信說清楚?！?/p>

永的手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恭恭敬敬地鞠躬：“嗨！永明白了。”

“好孩子?！眽酃鹉崤呐乃氖郑D(zhuǎn)向早川。

“早川，你是我的親外孫女，從小在北條家長大。想來阿溪和新九郎，還有北條幻庵那個老和尚，肯定都有好好教你?！?/p>

早川點頭：“母親教我和歌，父親偶爾會讓我接觸點政事，幻庵大師教茶道香道?！?/p>

“所以一些連歌會上的細節(jié)，你要學會注意?！眽酃鹉岬难凵褡兊娩J利，“北條家的三鱗紋能在關東揚起波濤，靠的不只是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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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捻動佛珠，一顆，兩顆，三顆。炭火盆里跳起一點火星。

“到了正日子，規(guī)矩都在細節(jié)里?！眽酃鹉衢_始一一細數(shù)，聲音如誦經(jīng)般平穩(wěn)而有韻律。

“辰時的入場是頭一仗：今川家督——未來就是你們將來的夫君——他要最后一個到。步子得穩(wěn)，袖角都不能亂飄。他往主位一坐，滿屋子人呼吸的輕重都會不一樣?！?/p>

她看向早川：“你們兩個跟著他也好，在席面等著也好，都要注意其他人的神態(tài)。誰的目光躲閃，誰的肩膀緊繃，誰的手指在膝上劃著什么……這些，都是消息。”

“嗨！”早川認真應道。

佛珠又動了一顆。

“連歌會開始后，那第一句詩是關鍵中的關鍵：好比棋盤落第一子?！眽酃鹉釅旱吐曇?，仿佛在說什么秘密，“傳統(tǒng)要用吉祥物，松竹梅鶴之類。但我要悄悄跟你們兩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