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東渡,求長生藥未果。盧生獻(xiàn)圖,言驪山有陰泉陽泉,得之可掌生死、逆陰陽。朕命發(fā)七十萬刑徒,穿山鑿陵,欲取雙泉。然陰泉易得,陽泉難尋。地脈震動,陰煞外泄,工匠死者相枕。盧生言,需以‘巫詛之儡’為鑰,以殷氏血脈為引,方可在月蝕子時開啟陽泉之門……”
看到這里,阮桀與玉樹同時色變。
殷氏血脈!
原來殷通家族被卷入此事,并非偶然。他的父親殷尚當(dāng)年任咸陽令,或許正是因為知曉了地宮的秘密,才遭人構(gòu)陷。
碑文繼續(xù):
“……然朕時日無多。雙泉未得,大限將至。朕命將作少府,以陰泉之水混合水銀,鑄‘青銅神衛(wèi)’九尊,鎮(zhèn)守地宮九門。又以陽泉之精一滴,封于玉盒,待后世有緣者得之……若后世有人持儡入宮,可見此碑。得陽泉之精者,需在月蝕子時,以儡為鑰,以血為引,開啟陽泉之門。門開之后,可得……”
后面的文字被硬生生刮去,只留下凌亂的刻痕。顯然,有人不愿讓后世知曉陽泉之門的秘密。
“月蝕子時……”阮桀抬頭望向穹頂?shù)男浅綀D案。那些夜明珠排列的星宿位置,與真實星空完全對應(yīng)。此刻,“月亮”的位置正處于“角宿”與“亢宿”之間,按照星象推算,距離下一次月蝕,還有四個時辰。
正是今夜子時!
“殷通說必須在子時前到達(dá)陽泉,否則陰煞潮汐爆發(fā)……”玉樹臉色蒼白,“原來指的是月蝕引發(fā)的陰煞暴動!”
話音未落,空間邊緣忽然傳來沉重的撞擊聲!
“咚!咚!咚!”
那聲音來自他們進入的洞口方向。緊接著,洞口處的石壁轟然碎裂,一個三頭六臂的龐大身影硬生生擠了進來!
刑天衛(wèi)!
它胸口的空洞中,陰煞黑氣如火焰般燃燒。六只手臂中的兵器,已有三件折斷,但它依舊氣勢駭人。在它身后,兩尊窮奇衛(wèi)的殘骸散落一地——顯然,剛才門外的戰(zhàn)斗,它以絕對優(yōu)勢碾壓了窮奇衛(wèi)。
青銅巨人猩紅的眼眸掃視整個空間,最終鎖定在祭壇前的阮桀與玉樹身上。
“吼——!”
它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大踏步?jīng)_來!每一步都震得地面顫動,水銀四濺。
“退!”阮桀拉著玉樹向祭壇后方躲避。
但刑天衛(wèi)速度極快,六只手臂同時揮動,刀劍斧戟如狂風(fēng)暴雨般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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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桀不得不放開玉樹,全力施展身法躲避。他傷勢未愈,動作遠(yuǎn)不如平時靈活,幾次險些被兵器掃中。玄鐵短刀已失,他只能以掌風(fēng)拳勁周旋,但先天一炁消耗極快,不過幾個回合,已是險象環(huán)生。
玉樹咬牙,從懷中取出那枚“巫詛之儡”。箱蓋上的封印符文在陰煞環(huán)境中自動亮起,雕像表面的鱗片開始微微蠕動。
“你想做什么?!”阮桀大驚。
“以儡制儡!”玉樹低喝,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雕像上。
“嗤——”
鮮血被雕像迅速吸收,暗紅色的寶石眼眸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血光!雕像表面的鱗片符文全部亮起,那些觸須狀的部位瘋狂生長、延伸,瞬間化為數(shù)十條黑色觸手,如毒蛇般撲向刑天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