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咬緊牙關(guān),強壓下翻涌的殺意。
“畢竟,我這個做姐姐的,比你多三個月時間學(xué)做人?!?/p>
她拉開距離,把空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抬頭直視虞安樂那雙寫滿驚訝的眼睛。
空氣瞬間凝固。虞安樂萬萬沒想到,虞念會當(dāng)眾暗諷他的身世。
他這個“姐姐”,以往最多就是冷漠地?zé)o視他。
好在虞安樂實際年齡比虞念還大這件事是虞家秘辛,外人聽不出話中深意,只當(dāng)是姐姐比弟弟早工作三個月。
虞安樂心里慌張,但面上不顯,悄悄瞥了父親一眼。
“念念!”虞啟珩手中的沉香手串幾乎要被捏碎,他又強壓著火氣,放柔聲音,“你酒量不好就別喝太多,都開始說胡話了。聽爸爸的話,去樓上休息會兒?!?/p>
虞念嗤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她本來也不是來祝壽的,重要的東西還沒拿到。虞啟珩支開她正好,省得在這兒看這對父子演戲。
穿過宴會廳里阿諛奉承的人群,虞念徑直上了樓。在拐角處陰影吞沒她的瞬間,她加快腳步,悄無聲息地溜進了虞安樂的房間。
房門合攏的剎那,她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經(jīng)過一番搜尋,她終于找到了此行的目標——虞安樂那個在游戲入侵后會變異出儲物空間的錢包。
有了它,等鏡川正式降臨后,她就能直接去港城,把買下的黃金和軍火統(tǒng)統(tǒng)裝走。
東西到手,就沒必要留在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看那些人虛情假意了。
虞念輕輕擰開門把手,開了一條縫觀察走廊,確認無人后迅速離開虞安樂的房間。
本想直接走人,但路過自己從前的房間時,她的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猶豫片刻,她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的擺設(shè)還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熟悉又陌生。她抬起頭,凝視著墻上那張母女三人的全家福,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這是留在虞家老宅的唯一一張她們母女三人的合照。
搬出去之前,虞念執(zhí)意要留下它。她自己不愿在這個家繼續(xù)生活,卻不忍心抹去母親最后的生活痕跡。
最終,她還是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房間。關(guān)上的房門,仿佛把她被走廊燈光拉長的影子永遠留在了里面。
樓下的喧鬧格外刺耳……或許因為她早已是孤身一人。
二樓露臺的夜風(fēng)掀起虞念的衣角。她冷冷地俯視著庭院里談笑風(fēng)生、游刃有余的虞安樂。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扭曲得像只怪物。
“直接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了?!庇菽疃⒅莅矘返囊慌e一動,強壓下內(nèi)心的急切。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彈出了港城倉庫的安保警報。虞念定睛一看,監(jiān)控畫面上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倉庫附近徘徊,其中一個突然倒地。
她最后瞥了眼樓下的虞安樂,轉(zhuǎn)身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