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涯余光一掃,心頭微沉。
這兩人氣息沉穩(wěn),步法凝練,腰間佩劍樣式古樸,劍穗結(jié)法與林驍謝昀不同,顯然是更高輩分的內(nèi)門弟子。尤其墻上那人,劍未出鞘,已有寒意壓境。
“趙師兄?!毕镂驳膫咚闪丝跉?,抱拳低語。
墻上男子微微頷首,目光卻始終鎖在陳無涯身上?!熬褪撬??”
“是他?!眰咭а溃白蛞乖诖逯袀彝T,今日又在此設伏反制?!?/p>
“設伏?”陳無涯攤手,“我站在這里說話,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倒是你們?nèi)?,前后夾擊,堵人于死巷,傳出去可不太像青鋒派的作風?!?/p>
“少逞口舌之利。”墻上男子冷聲道,“交出《滄浪訣》殘頁,廢去所學邪功,可留性命。”
“邪功?”陳無涯搖頭,“你們練的是正統(tǒng),我練的是錯路??赡銈兇虿恢遥覅s能震開你們的劍——你說這是邪,還是你們太僵?”
“閉嘴!”傷者怒喝,拔劍欲上。
“退下?!眽ι夏凶犹种浦?,“此人詭異,不可輕進?!?/p>
另一人蹲在側(cè)方,始終未語,只緩緩抽出半截劍刃,刃面映著微光,泛出一道青紋。
陳無涯緩緩活動了下手腕,搓勁自丹田分流入四肢,指尖微微發(fā)熱。他知道,這一戰(zhàn)避無可避。
但他也不打算避。
“你們?nèi)齻€一起來也好?!彼疤こ霭氩?,藍布帶被穿巷之風吹得獵獵作響,“省得我一個個找上門去問——為什么一本殘缺的心法,能讓你們瘋成這樣?”
“你找死!”傷者再也按捺不住,劍光暴起,直刺咽喉。
陳無涯不退反進,錯步一滑,竟迎著劍尖切入中線。對方手腕一抖,變刺為削,劍刃橫掠頸側(cè)。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左手忽地抬起,五指張開,掌心對準劍脊,錯勁猛然爆發(fā)。
“鐺”一聲悶響,劍身劇烈震顫,竟被一股古怪力道掀得偏轉(zhuǎn)數(sh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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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者虎口劇痛,幾乎握不住劍柄。
而此時,墻上男子終于動了。
他縱身躍下,長劍出鞘三寸,劍氣如霜鋪地。與此同時,蹲伏之人也疾撲而至,劍鋒自下而上挑向肋部。
兩股殺意交織,封死所有退路。
陳無涯雙足一頓,錯勁灌注雙腿,身形突兀下沉,竟在狹小空間內(nèi)完成一個近乎扭曲的擰轉(zhuǎn)動作——肩先動,胯后移,整個人像擰緊的繩索驟然松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