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峰緊蹙,雙目圓睜,語氣凌厲:
“程將軍坐鎮(zhèn)北疆,突厥人三年不敢南牧,邊境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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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朝野共睹之功,太后亦曾多次嘉獎!”
他抬眼直視御座,雖躬身行禮,卻神色不屈,脊梁挺得筆直。
陽光透過殿宇的格窗,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更顯其寧折不彎的氣節(jié)。
“如今邊軍將士聽聞程將軍已去,
定是軍心浮動,惶惶不安,
突厥人趁虛而入,朔州告急,烽火連天,生靈涂炭!
此等局面,皆因——”
話音戛然而止,岑長倩喉結(jié)劇烈滾動,目光掠過御座上武媚娘沉凝如霜的神色。
那鳳目微垂,嘴角緊抿,雖未言語,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壓。
他話到嘴邊的“太后斬殺忠臣良將而起”終究咽回腹中,
額角青筋微跳,握著笏板的手因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
深吸一口氣,他壓下心中的憤懣,語氣稍緩卻依舊鏗鏘有力:
“皆因處置邊將太過倉促,未留緩沖之機,未顧全邊境安危,
才讓外敵鉆了空子,讓大唐平白蒙受此等邊患之禍!”
話畢,他重重叩首。
殿內(nèi)群臣見狀,紛紛附和,言語間皆是影射。
“岑尚書所言極是,程將軍一案,確實處置過急。”
“邊將乃國之長城,豈能輕易問斬?如今突厥來犯,正是印證了此舉不妥??!”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雖無人敢直接指責(zé)武媚娘獨斷專行,
卻都以“處事過急”“思慮未周”等措辭婉轉(zhuǎn)表達(dá)不滿。
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避重就輕的話語,紛紛刺向御座之上的武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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