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
不但官道上徐徐吹過的清風(fēng),停了。
就連官道兩側(cè)樹冠郁郁蔥蔥的樹林間,那嘰嘰喳喳,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寬闊而又狹長的官道之上,好似萬籟俱寂。
一人騎在馬上,手里高舉著馬鞭,俯視著對面那個頭戴輕紗斗笠的‘路人’一動不動。
一人駐足在足官道邊沿,身后背著竹編的藥簍,仰視著騎在馬上的‘過客’呆若木雞,亭亭玉立佁然不動。
二人一高一低,皆是獨自的一人,就那樣彼此的默默對對視著。
兩兩相望,相顧無言。
伴隨著兩側(cè)樹林間清脆悠揚的鳥鳴聲,溫柔的清風(fēng)徐徐而過。
那一絲絲惹人寂寥的清風(fēng),似是有意,試試無意的在兩人的身前一一拂過。
吹亂了柳大少耳畔邊散亂的發(fā)絲,吹起了柳大少腰間那精致小巧的櫻花荷包。
也掀起了對面之人斗笠下面,那薄若蟬翼的素白色的罩面輕紗。
輕紗伴隨著清風(fēng)翩翩起舞,半遮半掩之間展露出了對面之人那國色天姿,天生麗質(zhì)的花容月貌。
清風(fēng)似無意,卻吹動了凡人的心扉。
也吹開了,世間有情之人的心門。
端的是竟惹寂寥。
然而對于一高一低,相顧無言的兩人而言。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靜默了下來,時間似乎也變得靜止了。
一切的一切,皆已變得不再那么的重要。
有的只是彼此的雙眸之中,那個好似陌生人,卻又異常熟悉無比的‘過路’之人。
時間只是眨眼之間,又仿佛過了經(jīng)年之久。
兩兩相望,相顧無言了良久的兩個人。
經(jīng)過了短暫的沉默之中,終于是有所動作。
柳明志落下了高舉著馬鞭的右手,臉色怔然的望著對面那個身背著竹簍的人兒。
嘴唇嚅喏個不停。
“丫……丫頭?!?/p>
對面的人兒輕輕地提了一下肩膀上束縛著竹簍的繩帶,空出一只纖纖玉指,輕輕地掀住了斗笠下隨風(fēng)飛舞的素白色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