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最后的幾句話說出來之時,嗓音煞是嘶啞。
似是在自責(zé),亦似是在懊悔。
其中到底蘊含著一種怎么樣復(fù)雜的感情,也只有柳明志自己的心里最為清楚了。
“少爺,你自己也說了,這僅僅只是你的猜測罷了。
睿宗他老人家到底知不知道你與婉言少夫人之間的事情,在他老人家大行歸天之后,便已經(jīng)成了一個無人知曉的謎題了。
而這個謎題,也將永遠不會有人能夠解開。
他老人家或許真的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少爺你與婉言少夫人之間發(fā)生的那些事情,也許始終都不清楚。
具體如何,而今誰又說的清楚呢?
既然如此,少爺你又何必去自尋煩惱,徒增傷感呢?
最重要的是,局面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其根本原因并不在少爺你的身上。
六年前,若非是李曄陛下不仁在先,先行風(fēng)云渡刺殺之事,少爺你也不會不義在后,后行興兵造反之舉。
須知那個時候的少爺,對大龍朝廷,對李氏皇族可是忠心不二的忠臣良將呢!
如果沒有李曄陛下的猜忌,少爺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輔佐他一統(tǒng)天下,奠定大龍的萬世基業(yè)了。
只可惜,那時候的李曄陛下終究是太過年幼了?!?/p>
柳明志聽著柳松有些唏噓的感慨之言,將酒壺送到口中再次痛飲了幾口。
“說的是啊,曄兒那個時候終究還是太過年幼了,心智尚未成熟。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少爺我之所以能夠成為執(zhí)掌北疆二十七府的一字并肩王,完全是他的爺爺與父皇信任所至。
他的爺爺與父皇都可以堅定不移的相信執(zhí)掌著三十萬北疆鐵騎的柳明志不會舉兵造反,不會自立成王,不會行君臣倒戈相向之舉。
輪到他,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下呢?
也許,如果沒有老頭子在背地里推波助……呵呵……算了算了。
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多年,此時再說孰對孰錯,俱已晚矣。
本少爺捫心自問,對待曄兒這孩子。
于親情,我柳明志做到了一個姑父應(yīng)盡的責(zé)任;于臣子,我也做到了身為一個人臣盡忠職守的本分。
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六年了,在舉兵造反曄兒這孩子的事情上,我也從來沒有后悔過。
對于李曄,我柳明志可以摸著良心說,我已經(jīng)做到了仁至義盡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