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到蜀地有多遠,道路有多險阻,你清楚小妹我也清楚。
萱兒我除非化作一只飛鳥,否則如何能在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就出現(xiàn)在蜀地境內(nèi)呢?
小妹我都不在蜀地境內(nèi),又怎么會在蜀地境內(nèi)與任姑娘她有所偶遇呢?
見不到她,我又怎么可能會受她所托,將這袋胭脂米捎帶給大哥你呢?
你的心如果沒有因她所亂,袋中的那些胭脂米你剛才捧在手心里看了,剛才又丟到了嘴里咀嚼了一粒。
以你領(lǐng)兵多年的經(jīng)驗,你會看不出?品嘗不出這些米是否經(jīng)歷了風雨與否?
你當初數(shù)次身為三軍兵馬大元帥,關(guān)于糧草之事看的比誰都重,別說你看不出來這些胭脂米只有經(jīng)過細心呵護才能保存成這個樣子。
小妹我剛才可說了,我可是晝夜兼程,風餐露宿的趕回京城的。
在這種精致的布囊里,米粒若是經(jīng)歷了三個月的風雨,會變成了什么樣子,你這位昔年多次領(lǐng)兵出征的兵馬大元帥豈會不清楚?
大哥,你少年之時放蕩不羈以才立身,青年之時勞苦功高以忍立基,中年之時雄才大略以武立國。
你是看著萱兒我長大的,同時小妹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
大哥你是什么樣的人,小妹心里清楚的很。
在小妹的心目中,大哥你就是一個運籌帷幄,算無遺策,不動則已,動則便震驚天下的人。
從江南柳家長子有名的紈绔子弟,到今日大龍的當今天子,大略駕群雄的一國之君,其中的轉(zhuǎn)變,小妹全都看在了眼里。
從你自立稱帝的那一天開始,小妹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到過大哥你這般心不在焉的模樣了。
你——其實是很在乎她的,對嗎?
在乎到失去了以往慣有的思考能力,在乎到了似乎快要喪失了理智。
你還說你沒有心亂嗎?”
柳大少虎軀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吞咽下了口中已經(jīng)被咀嚼到化為粉末的米粒,嘴唇嚅喏的看向了旁邊的小妹柳萱。
“你……你是說,任丫頭她其實并沒有嫁人?”
“嗯,怎么樣?大哥你要把她接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