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斜躺在躺椅上閉目假寐起來。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為兄愿意相信這個人的心是不會暴露秘密的。
去吧,天色不早了,為兄待會也該收攤了?!?/p>
任清蕊默默的站了起來,將斗笠重新帶了上去,提起包袱對著柳明志輕笑著點點頭。
“大果果,小妹先去找客房安歇了?!?/p>
“有什么可笑的,你的小命依舊是危在旦夕,說不準(zhǔn)哪天就不屬于你自己了。
如此處境,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你的心是真大啊。
去吧,銀子不夠的話給酒樓的薛掌柜說一下,就說是為兄的故友就行了?!?/p>
“有,當(dāng)初那個人給我的銀票因為住在你家的緣故都沒花多少,我還有好幾萬了銀票跟大把的金銀珠寶呢。”
“呵呵。。。。。。。。。。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你能活著趕到京城也是一個奇跡?!?/p>
“小妹只跟大哥哥說實話而已,我又不是傻瓜,怎么會告訴別人呢!大哥哥那小妹先去酒樓找住的地方了。”
“嗯!”
任清蕊的腳步聲混雜著來往行人的家腳步聲逐漸消失在蓬萊酒樓的大門處。
假寐的柳明志輕輕地晃動著躺椅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取出任清蕊方才給的碎銀子捏在兩指間,對著天邊暖而不烈的夕陽靜靜地打量著折射著霞光的銀錁子。
目光冷靜而又幽邃的輕聲呢喃著。
“殺了你,本少爺擔(dān)憂好似人間蒸發(fā)的諜影突然蹦出來狗急跳墻,對本少爺進行血腥的報復(fù)。
我倒是不怕,可是本少爺總不能把所有的家人都圈禁起來??!
萬一出現(xiàn)一點的差池,本少爺就得悔恨終身。
不殺你的話,不但浪費人力物力,這個消失不見的諜影同樣會有暗中蟄伏,伺機而動的可能。
我死了之后,定然也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李曄啊李曄,你可真是讓姑父好生為難??!
話說,李濤這小子都入主十王殿掌權(quán)這么久了,諜影的人竟然絲毫動靜沒有。
兩司密探暗中調(diào)查了這么久,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到底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難道真的決心遠(yuǎn)離紛爭,去了什么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就此隱居起來,不愿再涉足朝政之事了?
可是你們這種憑空消失的行為,實在讓本少爺睡不踏實啊!
李氏宗親同樣讓本少爺左右為難呢,不斬草除根的話,始終是個隱患。
痛下殺手的話,萬一將來兒女們爭相效仿。。。。。。。。唉。。。。。。。。。。
頭痛!頭痛呢!”
方才還棱角分明的碎銀子在柳明志指尖力道的揉捏下,硬生生的變成了一顆圓潤的銀珠子。
‘那個人是任清蕊不假,但是卻不是我!這點你是清楚的,因為你的好意把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強加在一起,柳明志你不覺得你的好意太殘忍了嗎?’
“那個人是任清蕊不假,卻不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