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弓著身子,微微仰頭看著捧著圣旨緩緩卷開的福海。
福海算是柳明志認(rèn)識的內(nèi)侍之中,最老的一批了。
當(dāng)年自己還是一介白身之時,正是他奔赴江南當(dāng)陽書院下的秦淮河畔宣讀李政讓自己添為太子伴讀的圣旨。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抗旨不遵,跟福海結(jié)下了后面的交情,看著許久不見,眼角有些皺紋的福海,柳明志目光有些悵然。
“福公公,又是讓本王入京擔(dān)任攝政王的旨意?”
福海一愣苦笑著點點頭:“王爺果然明慧,既然王爺已經(jīng)知道了內(nèi)容,這旨意咱還讀嗎?要不王爺直接接旨便是了?!?/p>
“福公公,咱們認(rèn)識快十四年了吧?”
“王爺好記性,確實快十四年了。
跟王爺初識之時,王爺還是風(fēng)華正茂的小郎君,時光荏苒如今咱也四十出頭了!”
“呵呵。。。。。。。是啊,時光荏苒,歲月無情,轉(zhuǎn)眼相識已經(jīng)十四年了。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福公公給本王解惑一下如何?陛下一直讓本王回京擔(dān)任攝政王到底因為何故?”
“這。。。。。不是咱不給王爺您解惑,實在是咱真的不知道陛下的想法。
不過,這是何等的隆恩浩蕩,咱想不通王爺何故一再推脫呢?”
“福公公,這攝政王之位,立于百官之上,無異于處在風(fēng)口浪尖,百官是如何應(yīng)允陛下此舉的?亦或者說陛下根本沒有跟百官商議,行了獨斷朝綱之舉,打算先斬后奏,在本王接旨領(lǐng)命回京之后將事情成了定局,再告知百官!”
“王爺,圣意難測,咱豈敢妄言。
然而常言道再一再二不再三,您三次都拒接了圣旨,陛下非但沒有動怒,反而一直對王爺隆恩厚重。
更甚至來了第四道讓你入京述職的圣旨,別說當(dāng)朝了,縱觀我朝近百年來也沒有任何人有此等殊榮??!
王爺您就接旨吧。
如今朝中官員皆是雙鬢斑白的老臣,他們?nèi)チ酥螅弥铣送鯛斈?,還有誰能擔(dān)任朝廷的這跟頂梁柱?
除了您,誰能統(tǒng)領(lǐng),震懾那些恃才傲物的后進官員?
他們一個個都是青年才俊,沒點威望,還真不好管理,陛下還算年幼,沒有您的鼎力支持,陛下以后執(zhí)政怕是有的肝火旺盛了。
陛下如今殷切的希望王爺能入朝輔佐,王爺如今正值青春鼎盛,跟陛下明君良臣,正是您大展宏圖的時機啊。
王爺雖然已經(jīng)揚名天下了,可是以后還要名垂青史,萬古流芳,豈能少的了這一段佳話?”
柳明志望著福海殷切懇求的目光,神色復(fù)雜的嘆息一聲。
“如果本王依舊拒接呢?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本王抗旨不遵之責(zé)?”
“陛下沒有任何要懲罰王爺?shù)囊馑?,只是吩咐咱多多勸誡王爺,如果王爺還是不接,就讓咱回京復(fù)旨,諸事等王爺入京主持立后之事以后再行商議?!?/p>
“福公公,非是本王不想回京述職,懈怠為陛下分憂,而是北地戰(zhàn)事迫在眉睫,你覺得本王就這樣一走了之,棄幾百萬百姓而不顧,百萬大軍而不理,這樣真的行嗎?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