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楊是說過會有人收回這個面具,可是剛剛看卡楊的表情,好像并不知道是你?”
“是的,他不知道。”
猶豫片刻后,索什揚(yáng)輕聲道:
“索爾,賽維塔,卡楊,蘭道爾,甚至塔洛斯,是不是都是你安排到我身邊的?!?/p>
惑者搖了搖頭。
“不是?!?/p>
索什揚(yáng)凝視著對方的面具,對方?jīng)]有做任何辯解,但這個否定卻依舊很有力。
“那么你偽裝成賽德修士,究竟是什么目的?你又是代表哪一方?”
“只是為了觀察。”
“觀察?”
“觀察整個過程是否有錯誤,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另外一個人代替我的角色,那么如此便利的觀察位置我又怎么能夠錯過?而我也不代表任何一方,我只代表我自己。”
“你自己,那你總該有一個目的吧?!?/p>
“目的嗎。。。。。。?;蛟S你能夠告訴我。”
“什么?”
“一個答案?!?/p>
“是——”
“你一定聽過這樣一個故事,一個英雄打敗了怪物,拯救了王國,然后乘船船而歸,為了紀(jì)念這一壯舉,在英雄死后,人們數(shù)千年來不辭辛苦地在港口維護(hù)著他的船,然后每年都用他的船重新完成他的航行,可這樣也造成了船的損耗,只要船的一個部分出現(xiàn)了損壞,人們就會用一樣的材料做出一塊相同的來把它替換下來,到最后,人們卻發(fā)現(xiàn)船上沒有一塊是原來的部分了。”
“有的人認(rèn)為,數(shù)千年來,那船只有這一艘。而且對它做的改造是逐漸進(jìn)行的,在任何一個時間點,它都是那艘傳奇式的船,即使過去的船與眼下的船已經(jīng)完全沒有相同的部分,但他們具有象征上的同一性,也就是說,它們是唯一且一樣的。”
“然而,另外一些人則認(rèn)為,那個英雄從來沒在現(xiàn)在的這艘船上待過,而恰恰是他在某一艘船上待過,才使得那眼下的船彌足珍貴,如果沒有他,那這艘船就不存在,所以,即使兩艘船具有象征上的同一性,它們卻不具有性質(zhì)上的同一性?!?/p>
“還有人提出了第三種觀點,如果,每當(dāng)船上一塊舊的部分被替換下來,都有一個人把它們?nèi)渴占饋?,然后重新用它們造出原來的那艘船呢??dāng)這艘船完工的時候,毫無疑問,將存在兩艘實體的船,且兩艘船都可以號稱是英雄乘坐過的船,但大家都認(rèn)為只有一艘可以是真正的那艘,那么哪一艘才是呢?”
惑者雙手捧著杯子,危襟正坐的看著索什揚(yáng)。
“你怎么看呢?”
索什揚(yáng)低頭思索片刻,隨后回答道:
“我相信那英雄仍未死去,祂依舊在偉大的航行中駕駛著一艘偉大的船,即便現(xiàn)在祂所站的哪怕只是一塊木板,也依舊是那艘船!”
惑者沉默不語,將兩人杯子又一次斟滿后,才輕聲道:
“我不能說這是答案,但你的回答讓我意外,索什揚(yá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