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奎索斯的戰(zhàn)斧是從一個惡魔王子手中奪來的,這東西只有在飽嘗鮮血時才會保持安靜。
將那些嘈雜聲摒棄,混沌領主扭轉著手腕,以一個更莊重的姿態(tài)握住斧柄,這是責令惡魔服從的姿態(tài)。
“戰(zhàn)帥,祂的眼眸觀長矚遠,可我又該拿什么在祂的余光里刻下片影?”
副官保持沉默,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長官多半是在自言自語。
“我在想,那會是一個機會嗎?是不是因為他們近在咫尺,才使我的自尊飽受摧殘?我有一種……對這個世界的感觸,想象一下罷,如果我們能夠在這里狠狠痛宰偽帝的走狗,那些色孽垃圾還有什么話可說?”
“我知道您堅信敵人已用盡全力,長官?!?/p>
這時,從他身后傳來了副官謹慎的話音。
“但我的忠告,包括戰(zhàn)帥的任務,都只是襲擾敵人撤離凡人的行動,消耗他們的有生力量,但您投入太多了?!?/p>
混沌領主的拳頭再次握緊了戰(zhàn)斧,而握柄頂部的惡魔又開始狂吠與唾罵了。
“敵人的支援部隊已經(jīng)快要抵達,我們的伏擊失敗了,但要塞外圍區(qū)域卻還未被肅清,您真的認為這值得冒險嗎?似乎目前敵人還有很大的余力,我們無法確定敵人還有多少援軍,包括報告中那支騎士家族,亦或——”
厄奎索斯轉過了身。
“我告訴過你,我能感覺到狡猾的帝國賤種在對我歌唱,我朝天空望去,看見它們的面容在云中舞動,我們是侍奉血神的勇士,還是躲在色孽裙子下的懦夫?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騎士家族不會那么快抵達的,帝國的援軍不過區(qū)區(qū)之數(shù),只需要再分配一些力量就能阻擋,而那要塞里有星界騎士整整一個連隊,消滅了他們,那將是何等的榮耀!”
“但巫師報告說——”
“我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我不相信那些身上帶著巫術腐臭的玩意!”
厄奎索斯的聲音并沒有完全達到咆哮的程度,也沒這個必要。
副官的視線感到震顫,耳中被灌入一陣窸窣的聲音,他盔甲上的系統(tǒng)早就被傾注混沌之力,它們試圖從混沌領主的憤怒中退縮。
“我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瓦吉迪,把你那些多余的想法拋下,你變得越來越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戰(zhàn)士了!”
副官鞠了一躬,接受著斥責,這讓混沌領主緩慢地轉回了身子。
在他的視野中,他可以看到一對對喧囂不止混沌星際戰(zhàn)士和他們的奴仆——佩戴自殺爆炸頸圈的邪教徒,來自恐懼之眼中的變種人和野獸人,以及各類叛徒。
看著它,他的思緒再次集中起來。
“兩個小時后發(fā)起全面進攻,我需要所有人都準備好,包括引擎和無畏也一樣,現(xiàn)在,去將最新一批俘虜送到我面前?!?/p>
副官再次鞠躬,當他轉身要走的時候,石頭上刮出了一層碎末。
混沌領主走到壁壘邊看著奴隸們在下方的城墻上苦苦勞作,他的胳膊在抽搐,仿佛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敵人之顱在他的手指間搏動,掙扎。
忽然,一股惡意涌上了他的脊背,幾乎使他頭暈目眩。
“大人?”
厄奎索斯被這聲音驚擾,倏然轉過了身,同時他的戰(zhàn)斧的頂端變成了某種怪誕的昆蟲,啾啾地叫著,聽起來像在說話。
他沒有理會,而是重新集中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