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什么?”
雅各布呼出的熱氣幾乎可以噴在赫伯特的臉上。
“繼續(xù),你個近親亂倫的白癡的,接下來的時間內(nèi)我都會把你的血當(dāng)做戰(zhàn)斗油彩抹在身上,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我的匕首曾挖出了一顆卑賤的心臟?!?/p>
冷哼一聲,赫伯特以某種寧靜的偽裝、某種足以致命的溫柔偽裝起他滿腹的怨恨。
“你,不過是個盲目追逐榮譽的幼稚玩意,自以為是個成熟男人的熊孩子,卻假扮成經(jīng)驗老道的獵人,你能活到今天純粹是你好運,雅各布,但運氣會用光的,運氣總會用光的?!?/p>
雅各布冷眼看著對方,忽然,他想起了與這人有著七分相似的臉。
“我明白了。”
他壓低嗓子,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這句話擠了出來。
“那個弱得像小雞的一樣的家伙,是你的兄弟?我很抱歉在他死之前剁掉了他的六根手指?!?/p>
“你這巢都賤種?。 ?/p>
赫伯特終于沒能控制住情緒,咆哮一聲,整個人朝前撲了過去。
兩人同時跌落在地板上,扭打在一起。
四周的奴工紛紛退開,相互威脅與侮辱的階段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現(xiàn)在空氣里只剩破碎的咕噥與咒罵,伴隨拳頭重重?fù)糁幸Φ膼烅?,不時還能聽到不知是誰的頭砰的砸在地板上的撲通聲。
隨著如閃電劈開樹樁般的爆鳴,雅各布用匕首柄敲破了赫伯特的腦袋,而赫伯特則將短刀捅進(jìn)了雅各布的肩膀里,聲音黏膩柔滑,很難不令人想到那些被掛在屠夫鐵鉤上的尸體滑落的樣子。
血液飛濺,勾勒出這兩人在房間里一路互毆的軌跡。
“你這個該死的賤種!你這樣的垃圾根本不配成為阿斯塔特!”
赫伯特突然一把抓住雅各布的頭發(fā),隨后用力將他的頭抬起,然后朝著床板砸了下去。
哐,哐幾下,雅各布臉上的傷口淌出鮮血,蔓延的怪誕痕跡形成了個污濁奇異的圖案,宛如朝他們投來癲狂的凝望視線。
“這本該是我弟弟的資格?。。∧憔垢覛⒘怂?!”
下一秒,雅各布的手肘毫不留情地錘在了赫伯特的喉嚨上,幾乎令對方的喉結(jié)凹陷下去,可見這一記力道如此猛烈。
而隨后的第二記攻擊只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它硬生生地鑿進(jìn)赫伯特的下巴里,足以砸斷所有牙齒。
即便赫伯特松開了手,雅各布也并未抽身滑開,而是愈發(fā)猛烈地發(fā)起攻擊。
原本的喘息聲不知何時演變?yōu)榱怂缓?,他們的武器早已不翼而飛,但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人在乎了。
兩人你來我往,不知持續(xù)了多久。
決斗在阿斯塔特們的生活里是很常見的情況,天使們的史詩中充滿了戰(zhàn)團(tuán)兄弟之間赤手格斗的故事,絕大部分都以恢復(fù)理智,建立起兄弟情誼而畫上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