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格努斯俯望向殿堂的谷底。
“我將為他們照亮前路?!?/p>
順著原體的視線,圖貝克望見了一串瘦骨嶙峋的人形,身軀被閃亮的光芒繩索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
盡管形體鐵青發(fā)黑且破損嚴(yán)重,他們?nèi)耘f無法死去,殘酷儀式榨取著供應(yīng)大廳的生命能量,令他們?nèi)f分痛苦地蠕動著。
所有廳室下都堆擠著類似的集群,受折磨的靈魂將永世不得超生,裝飾華麗的管路堵住了他們大張的嘴,將他們的慘叫化作了廳室中余音繞梁的優(yōu)美頌歌。
盡管馬格努斯在亡魂苦難驅(qū)動的殿堂中夸口拯救人類,圖貝克并不覺得諷刺,晉升的機會從不屬于多數(shù)人,它是屬于少數(shù)人的特權(quán)。
只有有價值的魂靈,才能于嶄新的王國中安身立命——毫無天賦,卑劣下等的賤民明顯達不到標(biāo)準(zhǔn)。
“我會協(xié)助您啟迪他們,大人?!?/p>
圖貝克說著走上前來,舉起了手中的彎杖。
下一秒,馬格努斯放聲大笑,那笑聲不做作不冷酷,毫不掩飾且低沉的聲色讓圖貝克想起了往昔那些簡單的時光——那時尚為肉體凡軀的他侍立在猩紅之王身側(cè),推進著帝皇虛偽的大遠(yuǎn)征。
“阿里曼的同黨圖貝克打算協(xié)助我?!?/p>
馬格努斯望向圍成一圈的巫師團,他們也跟著遲疑地干笑幾聲。
“我正處于重獲我們失去一切的關(guān)鍵時刻,然后圖貝克告訴我說他能協(xié)助我?愿聞其詳,老朋友,你打算怎么協(xié)助我?”
“晉升已然開始,與大人您所預(yù)想的分毫不差,無論在廣袤銀河的哪個角落,靈魂都在嘗試超脫束縛它的血肉之軀。但這一過程很是緩慢——比我們所需的速度緩慢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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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格努斯的笑聲終止了,他向后靠回了椅子,身形宛若一座肌肉與火焰鑄成的小山:
“你究竟打算向我通稟何事?你究竟意欲何為?”
圖貝克放棄了他精心準(zhǔn)備的縝密序言,簡單地吐出了詞句。
“我想為您引薦一個人,或者說有一個想見您?!?/p>
馬格努斯再度發(fā)笑,聲響卻失去了快樂的音色。
接著,雷霆在空間中肆虐,眾人間的氣氛變得扭曲凝重。
紅魔冷漠的注視著圖貝克,握緊了手中的長刀,而圖貝克則默默承受著紅魔那足以將凡夫俗子化為灰燼的狂怒目光。
“什么人,值得你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p>
“恕我冒昧,只有大人您能夠知道?!?/p>
圖貝殼的話立刻引來了無數(shù)殺人的目光。
“你真覺得世間存在某個你了解而我不了解的秘密?你以為我沒有考慮過圣禮的可能性?我完全可以將你那可悲的靈魂從你的軀殼里剝離出來,然后看到你的一切……”
紅魔聳了聳肩,對著簇?fù)淼奈讕焸冞f了遞下巴。
“或者他們也能夠這么做。”
“是的,大人,但我能夠為您提供的服務(wù)和幫助在未來遠(yuǎn)不止一個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