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蒼穹之下,黃褐色的大地塵土飛揚。
在太陽的照耀下,一支大軍列隊而立,中間空出一條走廊,一排排全副武裝的士兵九十人為一列立正站好,各種旗幟和旌旗隨風(fēng)舞動,坦克和裝甲運兵車高抬起炮管致敬,泰坦軍團的號角聲在晨風(fēng)中回蕩。
鼓聲毫不停歇地傳來,鐵顱軍團的泰坦組成了高大的背景,被冉冉升起的朝陽照亮。
頭頂上,天空愈加陰沉,夾雜著火山灰的風(fēng)聲匯成一股蜥蜴般的嘶鳴,戰(zhàn)鼓的轟響幾乎淹沒了十公里之外巢都的喧囂。
星球總督赫爾曼·馮·施特拉布身披金甲,鴕鳥羽毛環(huán)飾在他頭顱周圍,幾名奴仆在他身后托舉著那條十米長的孔雀尾羽披風(fēng),化妝師精心涂抹在他臉上的金色顏料凝固成了一個薄如蟬翼的面具。
他雙手各持一柄儀式武器,權(quán)杖和刺刃上鑲嵌的無數(shù)珠寶反射著昏黃的陽光,各種勛章和紋飾將他的整個上半身都鋪滿了。
侍衛(wèi)們環(huán)繞在他身邊,長劍出鞘,保持著僵硬而儀式性的防御姿態(tài),一頭巨大的獒犬臥在總督腳下的塵土里,舔著它的皮毛,用低垂的雙眼毫無興趣地盯著燥熱的大地
這頭猛獸屬于古泰拉無數(shù)滅絕的物種之一,由火星賢者借助DNA樣品回溯得到的,異常珍貴。
而身披青銅戰(zhàn)甲,紅袍銀盔的泰坦機長庫爾茲·曼海姆肅立在星球總督右手側(cè),手持儀式劍,而在他身邊則是巢都伏爾加努斯的最高指揮官艾科·哈羅德將軍,也是哈米吉多頓鋼鐵兵團的前任指揮官,他白金甲胄上的紅寶石和翡翠熠熠閃光,機械義眼在白色塑鋼面具后面閃著幽幽的綠光。
在他的后面,一名士兵親自擎著哈米吉多頓鋼鐵兵團的旌旗,那四米高的旗桿尾部嵌著鉆石,頂端則是純金的天鷹徽。
赫爾曼·馮·施特拉布左邊站著哈米吉多頓星語廳的主管,那位先天的侏儒身穿石灰色長袍,戴著一個鈦合金頭環(huán),身材短小的他在星球上層圈中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在權(quán)力階梯上也有一席之地。
而星球的機械教主教則站在一個距離地面半米的懸浮碟上,他的長袍邊緣剪裁成了齒輪的樣式,被數(shù)名盲目的機仆拎著。
離他最近的是星球合法戰(zhàn)斗靈能者代表,希婭特·桑福德女士——她身穿一件赤紅罩袍,周圍站著十三名靈能者。
數(shù)百個機仆將隨風(fēng)鼓動的白色華蓋高舉在軍官們的頭頂上方,阻擋著落下的灰燼。
隨后,一架銀灰色涂裝和一架白色涂裝的雷鷹從湛藍的天空中降下,從眾人頭頂呼嘯而過,在一陣反推進器的嘶鳴中落在隊列的末端。
戰(zhàn)鼓和號角都停歇下來。除了華蓋被風(fēng)吹動的輕響以及巢都不可阻止的喧囂之外,寂靜無聲。
隨著兩架雷鷹的艙門同時打開,兩個身影從中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沿著隊列向已經(jīng)等待許久的指揮官們走來,他們身后各跟著十名終結(jié)者,并高舉著戰(zhàn)團的旗幟。
接著,赫爾曼·馮·施特拉布點點頭,頓時,這支龐大的部隊整齊如一人地敬禮,各種旗幟都傾斜下來以示敬意。
而那兩道高大的身影逐漸走近,穿過隊列之間的沙地,時不時尊敬地向兩側(cè)躬身行禮的士兵點點頭。
一人身穿鑲有銀邊的灰色終結(jié)者盔甲,他比隊伍中最高大的士兵還要高上一倍,另一個人則穿著白色的儀式鎧甲。
人群在震撼中靜默,阿斯塔特們花了幾乎八分鐘時間沿著整個隊列走到星球總督面前。
在這永恒般漫長的時間里,除了阿斯塔特之外,只有被風(fēng)吹拂的旗幟和天上緩緩飄移的云朵有任何動作。
距離星球總督和其他指揮官十米之外,阿斯塔特的隊伍停住了腳步,隨后穿著終結(jié)者的那位率先解下頭盔,顯露出來的高貴且充滿力量的面容,他的皮膚是淺白色的,頭發(fā)漆黑,雙眼如同碧藍的天空一樣明亮。
之后,白甲的戰(zhàn)士也解下頭盔,露出滿是疤痕的臉和沉靜的雙眼。
“尊敬的兩位戰(zhàn)團長?!?/p>
總督低垂下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