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索默在地獄犬沖到斜坡的邊緣時便已經(jīng)感受到了墜落炮彈的震動,在他的兩側(cè),連隊里僅存的兩架地獄犬正用火焰驅(qū)散那燒之不盡的綠皮,但是太多,太多了——
他發(fā)誓,自己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活物,從來沒有。
連隊原本有8架地獄犬,但在開戰(zhàn)一小時后便只剩下他們3架,而掩護他們的步兵早就被打得潰不成軍了,現(xiàn)在能在他們周圍的,都是已經(jīng)跑不掉的。
索默正在發(fā)抖和流汗,但他依舊在努力維持,光束與色斑在觀察縫中閃爍,整排的火焰照亮濃霧,照亮遠(yuǎn)方星艦的黑色骨架。
一切都在震動,他的嘴很干,橡膠味充滿了他的喉嚨。
“小心!”
駕駛員尖叫道,在撞上前方的一個被摧毀的地獄犬殘骸之前將座駕拉向一旁。
索默咒罵了一句,周圍的綠皮就像是擁擠著跑出獸欄的獸群一般,炮彈在它們之間爆炸,將它們掀翻,在地上留下大片的殘骸,可它們竟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
“左側(cè)!”
炮手轉(zhuǎn)動炮塔,甩出一條火蛇,隨后十幾只綠皮便開始在火焰中狂舞。
“钷素儲量不足!”
聽到炮手的嘶吼,索默眼角猛抽,他的上級已經(jīng)陣亡,現(xiàn)在他只能靠自己來判斷了,送話器總頻道就像是一堵由雜七雜八的噪音構(gòu)成的厚墻。
只有爭吵和尖叫。
這不是一場戰(zhàn)役,這是一場混亂。
索默打開了連隊的頻道。
“我們得撤了!”
他對著送話器喊道。
“去哪?”
其中一輛很快回應(yīng),索默只思考了三秒。
“西北方向還有一條穩(wěn)固的陣線,那里是唯一的撤退通道,我們可以直接到哈迪斯巢都去?!?/p>
“就這樣?”
“這是唯一可惜的,所以這就是計劃,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這場戰(zhàn)爭失敗了!”
索默的聲音嘶啞,他能夠聽出送話器的失真。
“撤退是我們活下去的唯一方式?!?/p>
“收到?!?/p>
很快,三輛地獄犬便組成了突擊隊形,然后調(diào)轉(zhuǎn)車頭,周圍的步兵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他們一邊咒罵,一邊爭搶著要爬上滾燙的車體。
地獄犬們沒管那么多,它們加快速度,朝著西北方向一路絕塵——
………………
灰燼平原,39號陣地
經(jīng)過一上午的混亂之后,太陽逐漸西沉,所有人便開始埋頭吃飯,只有少年謝查爾時不時抬頭看哈特曼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