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的呼吸一滯,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發(fā)顫。
他想起她時決定好一切時倔強的樣子,想起她明明那么想他卻還要嘴硬的模樣,想起她每次被他抱在懷里時偷偷紅了的耳尖……
原來,她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愛他。
他站在畫室里,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臥室傳來輕微的動靜,他才猛然驚醒,快步走回去。
溫梨正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見他進來,聲音軟軟的,“你去哪兒了?”
裴琰走到床邊,單膝跪下,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他的眼眶還是紅的,聲音低啞,“梨梨,我剛剛……看到畫室了?!?/p>
溫梨的睡意瞬間消散,她睜大眼睛,臉頰“唰”地紅了,下意識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
“你、你怎么能隨便進……”她結(jié)結(jié)巴巴,又羞又惱。
裴琰卻笑了,眼里盛滿了溫柔和心疼。他俯身,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梨梨,那些畫,那些信……我都看到了。”
溫梨咬住唇,眼眶一下子濕了,她別過臉,不肯看他,“那又怎么樣。”
裴琰輕輕捧住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我很高興?!?/p>
溫梨怔住。
“我很高興,原來你和我一樣,哪怕分開,也從未停止過想念?!彼哪粗篙p輕擦過她的眼角,“梨梨,你知不知道,你帶球跑的那四個月,我快瘋了?!?/p>
溫梨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她哽咽著,“誰讓你當初……掐我……”
裴琰將她摟進懷里,聲音低沉而堅定:“是我錯了,以后不會了?!?/p>
他抱緊她,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他終于確信,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從來無人能替代,就像她在他心里,永遠是最重要的那個人。
溫梨的眼淚浸濕了裴琰的襯衫,她攥著他的衣襟,哭得肩膀微微發(fā)抖。
裴琰的手掌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梨梨,不哭了,對寶寶不好?!?/p>
“都怪你……”溫梨抽噎著,鼻尖通紅,“誰讓你偷看我的信……”
裴琰低笑,胸腔微微震動,“嗯,都怪我,看了梨梨給我寫的信?!?/p>
他捧起她的臉,用指腹一點點擦去她的淚水,“但我很高興我看了?!?/p>
溫梨抬眼瞪他,濕漉漉的眼睛像被雨水洗過的葡萄,“你、你還笑!”
“因為我的梨梨,比我想象的還要愛我。”裴琰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眼神專注得仿佛在凝視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那些畫,那些信……”
“不許說!”溫梨羞惱地捂住他的嘴,耳尖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