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能指望他干什么,”灰原翻著醫(yī)藥箱,“每次都這樣?!?/p>
我盯著電視屏幕上的賽馬名單,指尖在膝蓋上快速計算。三號馬“流星”的賠率是1:8,但它的騎手在上周的雨中賽段摔斷過鎖骨;七號“閃電”看似狀態(tài)極佳,可它的主人剛更換了馬廄,應激反應還沒消退。唯有五號“月影”,雖然賠率高達1:15,卻在晨練時被拍下后蹄發(fā)力角度比往常增加了7度——這是沖刺前的典型特征。
“喂,小鬼,你在搞什么?”毛利小五郎忽然湊過來,酒氣噴在我臉上,“還下注,別浪費錢了。”
“工藤夜一,你真能推算出來?”柯南扒著我的胳膊,“這可是賽馬,很難說的。”
“就憑看一眼屏幕就能算出優(yōu)勝馬匹?”灰原抱胸挑眉,“別太自信。”
“還是別亂花錢啦,”小蘭端來水果盤,“這種事隨機性很大的?!?/p>
我沒抬頭,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下確認:“你們看著吧,等開賽就知道了?!?/p>
電視里的閘門打開時,五號馬果然起跑落后,柯南急得抓頭發(fā)??傻降谌齻€彎道,“月影”忽然從外道加速,馬鬃在風中扯開白浪。沖線的瞬間,毛利小五郎把賽馬報都啃皺了:“什么?這小鬼居然真猜對了!”
“哇,工藤夜一,你好厲害!”柯南跳起來,書包上的鈴鐺叮當作響。
灰原的指尖在蘋果皮上劃出淺痕:“沒想到你還真有兩下子?!?/p>
第二場我押了賠率1:12的“海風”,理由是它的馴馬師在賽前給馬靴涂了特殊防滑劑——這種細節(jié)只會出現(xiàn)在本地賽馬報的中縫廣告里。當“海風”以一個馬鼻的優(yōu)勢沖線時,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把我的肩膀搖得快脫臼了:“哈哈,又贏了!這小子簡直是財神爺下凡吶!”
第三場的“赤兔”從倒數(shù)第一追上來時,柯南的臉都紅透了:“工藤夜一,你簡直是賽馬之神!”
“看來你對賽馬數(shù)據(jù)的分析確實有一套?!被以f來的水帶著檸檬味,我忽然想起她今早往保溫杯里扔的檸檬片。
第四場的黑馬賠率高達1:100,毛利小五郎看見我全押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居然全押在一匹黑馬身上!這太冒險了吧!”
“一百的賠率,意味著風險極大,”灰原皺眉,“你確定要這么做?”
“放心,”我看著手機里剛收到的稿費到賬短信,“就算輸了,還有稿費和優(yōu)作叔叔給的別墅分紅?!?/p>
那匹叫“幽靈”的黑馬沖線時,毛利小五郎直接抱著電視哭了。他不知道的是,我在賽前看到這匹馬的獸醫(yī)記錄——它前腿的舊傷用了最新的干細胞療法,恢復程度遠超預期,只是消息被馬主刻意封鎖了。
“最后一場了,快告訴我你押哪匹!”毛利小五郎拽著我的胳膊,指甲都嵌進我袖子里。
“就押‘北斗’,”我指著屏幕上那匹毛色暗沉的老馬,“它的騎師今天戴了紅色護腕——那是他女兒出生時戴的,據(jù)說每次戴這個都能贏?!?/p>
當“北斗”沖過終點線時,夕陽正從窗戶斜切進來,把我們的影子釘在地板上。毛利小五郎數(shù)著手機里的入賬短信,忽然一拍桌子:“今晚我請客!去吃回轉(zhuǎn)壽司!”
柯南歡呼著撲過來,灰原的嘴角在夕陽里彎成好看的弧度。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投稿回執(zhí)單,忽然覺得,那些藏在數(shù)字和細節(jié)里的真相,或許比賽馬本身更讓人著迷。
二:月結(jié)單與不速之客
壽司店的傳送帶載著金槍魚腹壽司經(jīng)過時,毛利小五郎忽然一拍腦門:“糟了!今天是事務所月結(jié)的日子!”
小蘭正給柯南擦嘴角的醬油:“對呀,差點忘了,爸爸,趕緊結(jié)一下吧,別逾期了?!?/p>
“毛利大叔,快結(jié)吧,逾期利息確實不劃算呢?!笨履系鹬啡獍艉磺宓卣f。
回到事務所時,賬本已經(jīng)攤在茶幾上了。小蘭的鋼筆在紙上劃過,留下工整的字跡:“這筆水電費好像比上個月多了些,工藤夜一,你看看是不是這里計算有誤?”
我湊近看,數(shù)字排列得像列隊的士兵:“嗯……應該是抄表讀數(shù)的問題,這里重新核算下就好。”我拿起計算器,按鍵聲清脆得像咬碎冰粒。
“哎呀,這些數(shù)字看得我頭都大了,”毛利小五郎撓著頭往沙發(fā)上倒,“還是你們年輕人算吧?!?/p>
“毛利大叔,算費用可不像賽馬那么簡單有趣喲?!笨履匣沃?,手里轉(zhuǎn)著鉛筆。
灰原翻著發(fā)票存根:“做生意就是要把賬目算清楚,不然盈利虧損都不知道?!彼鋈煌T谝粡埼木甙l(fā)票上,“這部分文具采購費用,我記得沒買這么多啊,工藤夜一,你有印象嗎?”
“可能是上次買文件袋和筆記本數(shù)量多記了,”我回憶著那天的情景,光彥為了裝昆蟲標本,確實多拿了幾個透明文件袋,“減去多算的部分就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