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口,似是怕她不信,眼尾又紅了一圈,聲音都漫著委屈:“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腳軟了。
”
“您信我……”
“那你這是在怪我讓你跪久了?”虞晚面色未變,只是手掌攬著他的腰時(shí),無意識(shí)地摩挲了一下。
“……”蘇子衿張張唇,一個(gè)字也沒說出來,墨瞳都染了一層水霧。
偏她的掌心覆的位置好生敏感,他渾身都好似被滾燙的開水燙熟了,身體止不住顫著,本能地想躲開。
他仿佛覺得不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罪行,便急著想解釋,可越急越說不出話來,耳尖的紅意幾乎要漫到脖頸處。
只余濕到下一刻就能落淚的雙眸,還有那顫到不成模樣的呼吸。
虞晚靜默片刻。
她覺得,比起他刻意擺出的順從,這副急著澄清、甚至于有些笨拙的樣子,瞧著順眼多了。
至少,像個(gè)人了。
“現(xiàn)在能站起來了么?”她轉(zhuǎn)了話題。
蘇子衿身體顫著,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我、我試試。
”
他手不知該放在何處借力,最終閉上眼,這回連面頰都帶上了一層淡淡的粉意。
“殿下,得罪了……”他小聲說著,眼睛都不敢睜開,雙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借力用勁。
他的雙手搭上來時(shí),虞晚莫名地覺得這個(gè)姿勢(shì),有些熟悉。
在對(duì)方小心翼翼借力時(shí),她腦海不受控地回憶起了一些零碎的畫面。
好似昨夜,他就是這樣,雙手軟軟撐在她的肩膀上,好像仰起了頭?然后……
然后?
哦,她不記得了。
虞晚忽而有些懊惱,語氣也帶上幾分不耐煩:“磨磨蹭蹭的,還不快站起來。
”
“這么沒用,再站不穩(wěn),我便讓木匠給你做副拐杖。
”
“啊…”蘇子衿短促喘一聲,強(qiáng)行站了起來,雙腿都肉眼可見的發(fā)抖,身體大幅度地晃了晃,勉強(qiáng)靠自己的力量站住了。
“您別生氣……”他站穩(wěn)的瞬間便將手收回,靠近桌案的手小幅度地?fù)沃烂?,急急辯解,聲音都彌漫著委屈:“真的只是膝蓋疼得使不上勁……”
蘇子衿這副著急又委屈的模樣,無形之中,虞晚心底的煩躁好像消散了幾分。
“嗯。
”她語氣平淡了些。
桌案上,還擺著那被沁得水光十色的珍珠鏈,不成型蜷成了一團(tuán),哪還看得出半分至寶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