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點頭,目光落“鎮(zhèn)遠號”艦橋,似見鄭滄瀾挺拔影。
想起三天前,鄭滄瀾入宮請旨:“陛下,臣愿率艦隊跨太平洋,插乾朝龍旗在美洲,探史前文明秘密,讓世界知東方乾朝,能守近海更能征服深藍!”
那時林燁便知,這支艦隊載的,是探索未知使命,更是乾朝走向世界的決心。
鄭滄瀾抬腕看懷表——格物院新研航海懷表,準顯時間還能按太陽判方位。指針指七點,他猛抬臂,厲聲下令:“啟航!”
“嗚——嗚——”
“鎮(zhèn)遠號”汽笛先長鳴,聲洪如雷震港灣。接著,巡洋艦、驅逐艦、補給艦汽笛依次響,不同音調交織,成雄渾交響,蕩海面天空間。
艦隊緩出母港。“鎮(zhèn)遠號”螺旋槳轉,巨葉片攪海水,激白浪,蔚藍海面劃壯麗航跡,像銀絲帶向遠伸。
巡洋艦驅逐艦緊隨,保整齊編隊,補給艦穩(wěn)跟后,整個艦隊像鋼鐵洪流,海面緩移。
岸邊歡呼更烈。百姓揮乾朝龍旗,有人跟艦隊跑,想多看遠征隊伍?!扒f歲!”“艦隊萬歲!”喊聲徹云霄,每人臉滿自豪期盼。
鄭滄瀾站艦橋,抬手向望海臺敬禮。他知,林燁蕭月瑤在目送,那目光里有信任、期盼,更有對乾朝未來的期許。
望海臺上,林燁微頷首,抬手致意。蕭月瑤輕揮手,眼滿祝福。
艦隊漸遠,影變小,從龐大艦船成海平線小黑點,最終消海天相接處。
“這一次,他們帶去的,是乾朝龍旗,更是探索未知的勇氣?!笔捲卢庉p聲道,目光追艦隊消處,滿感慨,“想幾百年前,先祖靠帆船近海捕魚貿易;現在,我們鐵甲艦能跨萬里太平洋,探未有人去的土地。”
林燁頷首,聲堅定:“世界全貌,不該只在傳聞古籍里。過去,從古籍知‘扶桑國’‘大食國’,卻只能靠絲綢之路有限貿易;現在,有跨海洋艦隊,能親自量每片海域,踏每塊陸地,看傳說地方真模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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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袖取星圖遞蕭月瑤——格物院按天文觀測、航海記錄繪的最新星圖,標已知航線島嶼,紅墨水圈這次艦隊路線,盡頭美洲西海岸與“史前文明遺跡”可能處,標金色符號。
“你看,星圖上還有多空白區(qū)?!绷譄钪感菆D說,“這次遠航,要填這些空白。鄭滄瀾他們不僅探美洲,還要記沿途洋流、風向、島嶼分布,為以后商船開新航線,打乾朝遠洋貿易基礎。更要的是,史前文明遺跡或藏人類發(fā)展秘密,找到對研格物學、歷史學大有助。”
蕭月瑤接星圖,指尖輕摸線條,眼滿向往:“真想跟他們去看,美洲土地是不是傳的那樣,有高大樹奇異動物,史前文明建筑是不是真用巨石搭精巧結構?!?/p>
林燁笑,伸手拂她發(fā)間海風:“以后有機會。等鄭滄瀾探明航線,我們組使團,帶乾朝絲綢、瓷器、茶葉,去美洲跟當地文明交流,也把他們物產文化帶回來。乾朝要強盛,不僅自身強,還要與世界互通,才長久?!?/p>
浩渺太平洋上,艦隊已出星火港范圍。海面風平浪靜,陽光灑海面,波光粼粼像鋪碎金。偶有飛魚躍出,劃優(yōu)美弧線落海,激小浪。
“鎮(zhèn)遠號”艦橋里,航海長站羅盤前,對照星圖,時抬頭看太陽,報航向:“旗艦旗艦,當前航向正南,航速十五節(jié),洋流平穩(wěn),一切正常!”
“保航向!”鄭滄瀾下令,目光望遠海平面。海天一色景,讓人敬畏,他眼里卻無畏懼,只有堅定。
他知,這段航程定滿未知。接下來,可能遇狂風巨浪,讓艦船劇烈顛;可能遭未見島嶼,上有危險野獸或與世隔部落;可能面臨物資缺,尤其淡水新鮮食物要精打細算;甚至可能遇他國艦隊,生意外沖突。
但他不懼。艦上士兵是嚴選精英——熟海戰(zhàn)技巧,能操主炮副炮魚雷,還通格物知識,能修發(fā)動機護通信設備;
艦船裝備精,“鎮(zhèn)遠號”主炮射程八公里,能擊穿當時世界任何戰(zhàn)艦裝甲,副炮魚雷應對中小型艦船夠;
補給艦上,除糧食淡水,還帶大量維生素片藥品,防壞血病等遠洋常見病,煤炭夠艦隊航美洲再回。
更要的是,他們扛乾朝期望,扛探索未知使命。
“各艦注意保編隊,加強了望!”鄭滄瀾再拿對講機下令,“了望手時刻關注海面天空,見異常立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