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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她光滑細膩的肩背,描摹著玲瓏的曲線,暖玉般的觸感令他喟嘆。
拓跋玉羞怯地將臉更深地埋進他頸窩,感受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仿佛是整個世界的轟鳴,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這一刻,歲月靜好,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彼此溫熱的呼吸和逐漸升溫的纏綿情意。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在他后頸畫著圈,引來他更緊密的擁抱和落在發(fā)頂?shù)妮p吻,情潮無聲涌動,正要再度掀起波瀾……
“篤、篤、篤?!?/p>
清脆而規(guī)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清晰地踏碎了內(nèi)室的旖旎靜謐,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春水。
那聲音穿過回廊,踩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宣告的意味。
兩人身體同時一僵。
拓跋玉像受驚的小鹿般猛地抬起頭,眼中的迷蒙瞬間被慌亂取代,緋色迅速從臉頰蔓延至耳根頸項。
她幾乎是彈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攏緊散開的衣襟,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扣著盤扣,試圖撫平衣料上那些顯而易見的褶皺痕跡?!笆恰悄顑?!”
她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羞赧和懊惱。
白戰(zhàn)濃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悅,但更多的是一種屬于父親身份被撞破情事的尷尬。
他迅速坐起,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翻騰的情緒,恢復(fù)了幾分平日的沉穩(wěn)威儀。
他伸手幫妻子理了理鬢角一縷散亂的青絲,動作依舊溫柔,低聲道:“莫慌。”
目光投向緊閉的雕花門扉,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楠木,看到門外挺拔的少年身影。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刻意調(diào)整后的平穩(wěn),隔著門扉傳出:“這就來了!”
門外的白念玉聽到了父親沉穩(wěn)的回應(yīng),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隨即斂去。他并未催促,只是轉(zhuǎn)身,步履輕快地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外廳。
外廳早已布置妥當。數(shù)盞精致的琉璃宮燈高懸,散發(fā)出柔和明亮的光芒,將整個廳堂映照得如同白晝。
正中央的紫檀嵌螺鈿圓桌上,琳瑯滿目的菜肴已由魚貫而入的一眾婢女擺放整齊。
這些婢女身著統(tǒng)一的淺碧色襦裙,動作輕盈迅捷,行走間只聞裙裾窸窣,宛若無聲的流水。
她們擺好最后一道清蒸鰣魚,便垂首低眉,悄無聲息地退至高大的落地罩門兩側(cè)侍立,只留下兩位身著月白云錦比甲、氣質(zhì)更為沉靜的寒玉與浮春,在角落的陰影里隨時聽候差遣。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誘人香氣:蟹粉獅子頭的濃郁鮮香、水晶肴肉的清冽肉凍氣息、碧螺蝦仁的茶香混合著蝦的鮮甜,還有時令蔬果的清新。青花纏枝蓮紋的碗碟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白戰(zhàn)已整理好衣袍,恢復(fù)了平日的威嚴氣度,只是眼尾殘留的一絲薄紅尚未完全褪盡。
他一手自然地攬住妻子的腰肢,那腰肢似乎比剛才更柔軟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拓跋玉低著頭,努力平復(fù)著呼吸,臉頰上的紅暈仍未徹底消散,只敢將目光落在丈夫玄色錦袍的蟒紋刺繡上。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穿過連接內(nèi)室與外廳的短短回廊。
回廊兩側(cè)掛著幾幅意境悠遠的山水畫,廊下栽種的幾叢晚香玉正吐露著清幽的芬芳,但這香氣此刻似乎都無法驅(qū)散縈繞在兩人心頭的微妙氛圍。
踏入燈火通明的外廳,白念玉已端坐在桌前。少年身姿挺拔如青竹,穿著月白色的錦緞常服,眉眼間既有母親的清俊,又不乏父親的英朗輪廓。
他看見父母相攜而來,目光在母親微紅的耳尖和父親扶著母親腰間的手上飛快地掠過,隨即垂下眼瞼,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父親,母親?!?/p>
“坐下用飯吧?!卑讘?zhàn)的聲音沉穩(wěn)依舊,率先在主位落座。拓跋玉在他身側(cè)坐下,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自然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