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回過神來,松開手。
看見的卻是與祝詩言截然不同的一張臉。
正臉色漲紅,劇烈地咳嗽著。
周序怔愣了片刻,環(huán)顧了一圈周身的嘈雜。
形形色色的人群里,唯獨沒有他想見的那張臉。
現(xiàn)實再度血淋淋地擺在他面前。
他猛地想起,他的言言在五分鐘前,當(dāng)著他的面,從十九層樓一躍而下。
至今生死不明。
他有些慌了,踉蹌著、狼狽地往車那邊逃離。
10
車內(nèi)。
他窩在駕駛座上,顫抖著點了一根煙,才稍稍緩過神來。
他伸出一只手,怔怔地看著。
剛剛,就是這只手,差點讓他在恍惚中掐死了白妍。
他突然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雨夜,自己也曾用這只手,牢牢攥住一個男人的脖頸。
那是他的親生父親。
十九歲那年,父親出軌,被記者爆出。
周氏企業(yè)陷入丑聞,股價暴跌。
那個男人卻選擇帶著小三遠(yuǎn)走高飛,將巨額債務(wù)全部轉(zhuǎn)移給他和母親。
一夜之間,周氏破產(chǎn),他的母親也絕望自殺。
后來某天晚上,他堵住將要竄逃的男人,失控地掐著他的脖子,雙眼通紅。
是祝詩言猛地?fù)涞剿砩?,握住他的手?/p>
“阿序,不可以,不可以!”
“你要是殺了人,這輩子就毀了!”
周序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晚的雨很大,大到他耳邊只剩滂沱的雨聲和祝詩言撕心裂肺的叫喊。
最后,他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