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這位身材肥壯的盜匪嘿嘿的笑了起來。
周圍的無事盜匪都湊了過來,又是給他捏肩的,又是給他捶背的,都是想要從他這里蹭一點運氣的撲街家伙。
最后一個盜匪被其他人拿連綿不絕的話語吵得不行,一口氣將壓在骰盅上的手提起,將掩蓋在骰盅下的骰子露了出來。
小小木桌上最后顯露的結(jié)果是----兩個貴族形象,一個神官形象。
他的表情從不安到狂喜只用了一瞬間:“哈哈!我贏了!我贏了!我贏了!”
他大叫起來,本來湊在肥壯盜匪身邊的盜匪們都一股腦的湊到了這個盜匪的身邊,吹捧的話語那是張口就來,讓贏了賭局的盜匪嘴都樂的合攏不上。
旁邊參與賭局的另一個盜匪雖然還是輸了過冬前兩回劫道分到的錢款,但錢款沒輸?shù)綄γ婺莻€肥壯的盜匪身上,他就勉強還能接受得過去。
此時這個盜匪一臉嘲諷的將壓在賭桌中間的錢袋撥拉到贏了賭局的盜匪座位前面,動作全程慢慢展示給對面的肥壯盜匪,那樣苦中作樂的樣子真是欠打啊。
肥壯盜匪本來得意的表情從剛才就凝固在了臉上。他微微抽動嘴角的肌肉,從嘴里勉強擠出了幾句嘴硬的恭喜話。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許多種可能的結(jié)果中,對面那個家伙真的是搖出了一個通殺他三騎士的骰子。
如果他是個其他的結(jié)果,對面兩貴族,一個神官的結(jié)果就毫無作用。
他看到了對面那個輸了大錢的盜匪那專門做給他看的模樣,不屑的哼了一聲,真是個賭鬼。瞧瞧他那個樣子,明明自己才是賭桌上輸錢最多的一個,卻表現(xiàn)的好像自己贏了似的。
他這邊不過只輸了十來個銅幣而已,對面那家伙少說得兩百枚銅幣沒有了。
那家伙遲早得死在這賭桌上。
肥壯的盜匪這樣想著。
就在這些盜匪們因為賭博而熱鬧的時候,從剛才發(fā)出沉悶響聲的北側(cè)森林邊緣方向,一些連續(xù)不斷的樹枝斷裂聲,和積雪被什么東西推開時發(fā)出的咯吱響聲一直在向著他們這處盜匪營地而來。
坐在營火邊上烤火的一位年老盜匪最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他站起身來,瞇著眼睛看向遠處的森林。
因為地上都是有著強反光的白色積雪,所以別看整個盜匪營地里只有這一處大營火光源,但卻將周圍一大片的范圍都可以照亮。
借著光線,這個年老盜匪看了一陣,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除了白色的積雪之外,就是一些落完了葉子的樹木。
沒別的什么了。
奇怪,明明沒有東西,可為什么還時有連續(xù)不斷的聲音傳過來?
隨著那些聲音越來越近,不止這個警惕心很高的老年盜匪注意到,旁邊的一些說話吹牛的盜匪也注意到了這個不尋常的情況。
盜匪們拍拍其他人的胳膊或者肩膀,讓人都注意留心那奇怪聲音傳來的方向。
但他們除了白色的積雪和樹木之外,并沒有看到其他的什么東西。
“喂喂喂,都別玩了,有東西過來了?!庇斜I匪叫喊起來,這引起了其他正娛樂的盜匪注意。
旁邊簡陋帳篷里的女人的小聲叫聲也停了下來,從里面鉆出了一個衣衫不整的盜匪,他滿臉不耐煩的對外面的人說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還是剛才那些小子們搞出來的鬼?頭兒?你之后是不是得找個機會教訓(xùn)教訓(xùn)那些年輕小子們了,至少得讓他們知道,咱們這個團隊里,到底是誰說話算數(shù)?”最后的幾句話,這個衣衫不整的盜匪是喊給木屋里盜匪頭領(lǐng)的。
木屋里的那個盜匪頭領(lǐng)不耐煩的吼了一聲:“知道了,明天,明天再說。會給他們一個好看的?!?/p>
其他的盜匪也覺得可能是那些年輕小子們弄出來作弄他們的惡作劇,所以,哪怕那些聲音正在向他們移動過來,可其他盜匪都放松了警惕。
出了這個打岔的事情,那邊盜匪們圍著的賭局是弄不下去了,贏了錢的盜匪被輸了大錢的盜匪糾纏著,非要強行借上一筆不久前還是他自己的錢幣。
而身材肥壯的盜匪覺得剛才丟了臉,不坐在賭桌前,拿起一個空木杯,來到了營火跟前,想要從水桶中舀上一杯水解解渴。
他費勁的彎下腰來,剛想著將木杯子伸到水桶的溫水中,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