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消息是瞞不住人的,消息傳開之后,水利局一片嘩然,評先爭優(yōu)就算了,這個跟下面的干部職工關(guān)系不大,入黨名額取消可是誤傷了一大片人的。
其中就包括王小兵在內(nèi)。
這個時候他是最生氣的,因為他剛剛好不容易從入黨積極分子轉(zhuǎn)成預(yù)備黨員,這下全完了,轉(zhuǎn)不成正式,預(yù)備資格也會被取消,等于還要從入黨積極分子開始。
這可是純粹的池魚之災(zāi)。
水利局連同下設(shè)機構(gòu)最少二百多人,每年十個名額左右,三年就是三十個,至少三十個人不能入黨。
這給張豐年在局里的威信造成極大的傷害,已經(jīng)有好幾個老干部打電話或當(dāng)面問他怎么回事的,怎么會得罪組織部和市委辦的。
但這還不是最讓他恐懼的,最讓他恐懼的,是他明明惹的是組織部長張婉如,為什么出言警告的是副書記范常勝。
直工委這他能理解,吳明芳是從信訪局過來的,邊莉能去信訪局肯定兩個人有關(guān)系,邊莉又是楊辰在局里的靠山。
邊莉、吳明芳、張紅霞、張婉如,這個關(guān)系鏈條他用小腦都能夠想到,但范常勝呢?他怎么又被牽扯進來了呢?
這可是管黨務(wù)的副書記,是縣里的三把手,雖然說黨建也在他的分管范圍,可自己也沒得罪過他呀。
就因為這件事,他怎么會這么生氣,張豐年左思右想想不到根源。
難道是?當(dāng)排除所有的因素,唯一的答案就自然浮現(xiàn)。
因為自己上任之后,沒去找他拜訪并表示?
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當(dāng)初張豐年上任之后,李書記和尚縣長肯定不用說,第一時間就上門拜訪,每人一萬的信封,雖然少了點,但推張豐年上位的又不是他們兩個,只是禮節(jié)性的表示。
當(dāng)時擋了邊莉一下的韓書記那也是立了功的,雖然人情是記在那邊,但張豐年也不能毫無表示,就送了五千。
到范常勝這,張豐年猶豫了猶豫,沒有去,手頭實在是沒錢了,工程隊那邊也借不到了,張豐年就想著等過完年好好表示表示,結(jié)果過完年一忙,忘了。
這次本來跟范常勝毫無關(guān)系的,李書記去省里參加阿里孔書記的學(xué)習(xí)宣講會了,會議時間三天,由他暫時主持縣委工作,這個對他毫無意義,但擱不住有心人撥弄。
就有一個某局局長去他辦公室匯報工作,其實就是閑聊,兩個人的老婆是同事,有那么一丟丟私人交情。
他也沒事,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對方聊著,聊著聊著,就說起水利局的財大氣粗了。
然后對方就小心好奇地問,張豐年上任給他表示了多少。
按道理這個是不能說的,但范常勝沒收到,自然就毫不心虛地說道:“一分沒有呀,人家根本沒來登門表示?!?/p>
“不會吧,張豐年這么不懂事?”對方一臉的驚奇和不敢相信。
“真沒有。”范常勝都有點懷疑對方的用意了。
“過年了一點表示也沒有?”對方還是那副嘴臉,范常勝就沒好氣地說道:“正常的表示怎么會沒有,你到底想說什么?”
正常的表示就是每個單位到過年的時候,給領(lǐng)導(dǎo)送點特產(chǎn)或信封,水利局除了魚之外,還送了個信封,里面是五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