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少年順從應(yīng)下,挪了挪身子,扯過衣袍,抖了抖,不由輕嘆。
衣袍多有破損,還沾染了不少血跡,若是以前的他,堂堂官家商會的少主,是絕不穿這種衣服的。
好在衣袍雖破,尚能避體。
經(jīng)此一事,少年似也成熟了不少,再加上現(xiàn)在情況不明,倒也不講究這些了。
大概穿戴好,艱難的挪動身子,爬起身來。
腳步還有些虛浮,徐徐踱步轉(zhuǎn)過屏風(fēng),才見外間小榻上,閉目端坐著一錦衣青年男子,容貌清俊,看著二十五六的模樣,明明似乎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唯有其渾身那似有若無的縷縷清氣繚繞,即便看不出對方修為,也知其絕非等閑之輩。
“晚輩官驚蟄,拜見前輩!”
官驚蟄雖然是嬌養(yǎng)長大的,但世家子弟的教養(yǎng)還是有的,站穩(wěn)身子,規(guī)規(guī)矩矩,拱手彎腰,施了一禮。
略頓了頓,這才直起身,一雙明亮的眼睛,目光投過去,卻正好與對方徐徐睜開的眼眸相對,幾乎是瞬間,便覺一個激靈。
“你,你,你是。。。。。。師祖?”
丁辰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那一抹柔光還是不散,嘴角隨即勾起淺笑。
“師祖,真的是師祖!”
官驚蟄大喜驚呼,如何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連忙雙膝跪地,頂禮叩首。
“多謝師祖救命之恩!”
“好了,你身子傷勢尚未痊愈,無需多禮,起來吧!”
官驚蟄又磕了個頭,也不起身,就這么跪坐在旁。
丁辰也不勉強(qiáng),仍舊含笑盈盈,卻是問道,“倒是怪了,我這真容,便是你那師父、父親都未曾見過,你雖見過一面,卻是在襁褓之中,你如今竟然還能認(rèn)得我?”
“不敢隱瞞師祖,弟子自記事以來,每次修煉,一入定,便似乎隱隱夢到一道身影,相貌雖是有些模糊,但卻是記憶頗深,弟子也問過母親和師父,他們雖說不認(rèn)識,但都猜測是師祖?zhèn)鞴χ畷r,留下的影像,因此。。。。。。”
官驚蟄面上有些羞怯,正說著,卻是突然表情驚變,“不好,弟子識海里的功法!遭了,一定是被那些人搶去了。。。。。?!?/p>
丁辰忙安撫。
“無事,那些人已經(jīng)被我殺了,功法也并未外泄,至于原先留在你識海之中的功法傳承,是我化去的。。。。。?!?/p>
官驚蟄一聽那些人已死,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聽那功法傳承是這位師祖化去的,還以為是師祖怪罪,心下更是忐忑不安起來。
咬了咬牙,還是沒有隱瞞,當(dāng)即將自己猜測的事情始末,一一如實(shí)稟告。
卻原來,當(dāng)日回風(fēng)谷突然遇襲,驚蟄正好在自己房中修煉,因?yàn)槭邱T英刻意安排的一處隱秘洞府,倒是讓他及時收到消息,提前隱遁逃離,藏入一處荒山古墓之中,吳天等人尋跡搜檢而來,無意中閑聊,這才被官驚蟄偷聽到,這些人竟然是為了搶奪自己識海中那神秘功法而來。
而自己識海中的功法,自己從未對外人提過,也唯有前不久,自己在回風(fēng)谷后山閑逛,閑來無事,坐忘之間,沒有防備,便運(yùn)轉(zhuǎn)了功法,多半便是那時被人窺視了去。。。。。。
官驚蟄大概猜到前因后果,心中也是悔恨無比,叩首請罪。
“師祖,都怪弟子行事無狀,這才被人窺得師門玄功,招致大禍,更是連累馮英師叔他們身亡,還請師祖責(zé)罰。。。。。?!?/p>
丁辰聞言,也是不由輕嘆。
想不到,已經(jīng)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洞玄竟然還有眼線,而且還一直潛伏在回風(fēng)谷內(nèi)!